帝皇的第十一原體,或者說門格爾,是一個相較於他的兄弟們來說更為瘦弱的人物,這似乎與他小時候的營養不良有關,他並不總是穿著戰甲,在更多的時候,他喜歡穿著簡單的白色大衣,十根手指則是被他親手打造的精密儀器所保護著,這些儀器的精良甚至曾讓費魯斯發出由衷的讚歎,它們能顯著的提高門格爾的操作能力。
門格爾在屬於他的榮光女王的艦橋上迎接了他的兩個兄弟,他有著一頭金色的短髮,容貌放眼原體中也屬於英俊,雖然從不以力量或者堅韌而著稱,但是也很少有人願意面對這名原體的精湛劍法:門格爾手中的長劍宛如湍急的水流,它不會放過任何對手的疏漏。
荷魯斯與他的兄弟擁抱,牧狼神的心情因為他所見到的一些東西而感到不安:無論是這艘過於寂靜的戰艦,還是那些無悲無喜,看起來與機械無異的阿斯塔特,甚至是透過舷窗反射的光芒,在第十一軍團的艦隊陰影中若隱若現的那一枚旋風魚雷。
等等,那顆魚雷是不是正在指著他的子嗣為之戰鬥的那個世界?
荷魯斯挑起了眉頭,但他的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
牧狼神努力說服著自己:最起碼,他能在門格爾的身上感受到真摯的歡迎與喜悅,而這位第十一軍團之主也以同樣的熱情迎接了佩圖拉博,甚至讓奧林匹亞之主有些手足無措。
顯然,他的兄弟對於血親依舊有著很深的感情。
而當荷魯斯看到那些帝皇親賜給門格爾的獎賞被如何珍重地保護著的時候,他也確信了,他的兄弟依舊如同之前一樣。
全帝國都知道,門格爾對於帝皇的狂熱忠誠,他就像是侍奉世間最完美的生物那般,敬畏與愛戴著他的基因之父,只有羅嘉的狂熱才能與他稍稍抗衡。
“門格爾,我的兄弟。”
荷魯斯眨了眨眼睛,他看著腳下的那個世界,有太多的困惑在他的心中燃起。
“我希望我們沒來晚,現在你在做什麼?”
“一場實驗,荷魯斯,一場考量我的子嗣的實驗。”
門格爾笑著,他拿起了一張電子板,遞給了荷魯斯,佩圖拉博也湊了上來,在牧狼神還在為了上面的無數數字而思考的時候奧林匹亞人已經發問了。
“你在計算這場戰鬥?”
“回答正確,我聰明的佩圖拉博兄弟。”
門格爾拍了拍手,表達著自己的態度。
“透過對這支部隊過往戰績的記錄與總結;對這個世界的守軍力量的盤查與預估;再加上這場戰爭開始以來的所有經驗和教訓,以及我所收集到的,直到目前為止發生的所有突發情況,我可以正確的算出這支連隊需要多久的時間能夠消滅所有對手,收復這個世界,具體時間可以精確到分鐘。”
這個未免有些狂妄的說法讓牧狼神的目光閃過了懷疑的色彩,他看向了佩圖拉博,尋求著確認。
“理論上,的確可行。”
鋼鐵之主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兄弟的說法,但是很快,佩圖拉博的眉頭就因為電子板上兩個過於刺眼的亮光而皺起。
“門格爾兄弟,這兩個【失敗】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就像我說的那樣,他們已經失敗了兩次了,兩次,他們因為同樣可笑的理由,沒有完成我所交代的任務,儘管他們完全可以按照我的規劃去做到。”
門格爾話語中的某些冰冷氣息讓荷魯斯不由得脖子發涼。
“那……他們現在還需多久?”
“還剩十分鐘,這是我給他們的最後一個機會,綽綽有餘,儘管他們是完全的輕裝上陣,但是這個世界只有一些最低等的對手,哪怕是新兵都可以勝任,更何況他們有整整兩百人。”
“我實驗過。”
第十一軍團的基因原體微笑著給出了這個答案。
然後。
十五分鐘過去了。
荷魯斯和佩圖拉博的目光有些飄忽,因為任誰都能看到門格爾的臉上已經是寒冰密佈。
“怎麼回事?”
終於,這位原體接通了自己子嗣的訊號。
“我已經警告過你們,如何你們再敢因為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而耽誤作戰方案,我不會再原諒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