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另一方,此時的林嘯已經處於一種近乎痴呆的狀態,傻傻地看著眼前二人的戰鬥,是不是傻笑出聲,而林嘯的大腦此時一片混沌,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一時間還沒有辦法調整好狀態,而看到這樣子的林嘯,項洛溪也是頗為不忍。
很顯然,林嘯並不知道林曜與水劍門的交易,這其中或許也有林景幽的參與,既然如此,那就意味著先前的一切都是在欺騙著林嘯,難怪在幾人下了浮空舟後,林曜會草草離開,恐怕在那時,林曜就已經與水劍門商議過了,而擺在蕭家面前的,只有一個大大的陰謀罷了。
而林嘯便是這個陰謀的關鍵之人,因此在事情敗落之後,林嘯才會如此自責,若不是他,此時蕭家的族人或許還好好的,先前圍觀的那些普通人,此時也都安然無恙,只因自己之過,而令上百條性命亡於一旦,他只是個尚未入世的少年,自然難以接受這些劇變。
“這下,是林家自己玩脫了啊。”
項洛溪思索了片刻,緩緩說道。
目光看了看林嘯,又望向身後昏迷的蕭宇,項洛溪冷笑一聲,說道:
“這就是族長爺爺口中險惡的江湖嗎?百聞不如一見,難怪族長爺爺說村子裡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淳樸的地方,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爾虞我詐的臭味。”
神機道人用餘光掃了一眼項洛溪,眼角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欣喜,笑了一聲,說道:
“小傢伙,你倒是看得挺開,可要幫我照顧好這我的乖徒兒哦,我保證有你的好處。”
項洛溪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這倒是沒問題,否則您也不會出手救下我,但是我有一個疑問,為何您不出手阻止那兩人呢?今日的殺戮已經足夠了吧,難道您還要看他們二人的其中一人血灑當場?”
面對項洛溪的疑問,神機道人先是一愣,顯然沒想到項洛溪會有這樣的想法,隨後又顯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笑容,彷彿知道項洛溪會這樣發問,不緊不慢地回答著:
“你果然有一顆悲憫之心,哪怕面對著惡人,但是,你這小傢伙倒是把江湖這個地方想象得過於美好了。江湖是什麼?是一群充滿了心機之人的修羅場,只有謀略深重的人才能在其中生龍活虎地生存下去,你眼前的爭鬥,在這荒夷境中無時無刻不在發生,弱小之間的爭鬥,演變為各方勢力之間的戰爭,都是我不可逆轉的,若是強行干擾,便是打亂了因果,事實上,若非今日有出手的必要,我並不會阻攔他對你二人下手。”
項洛溪聽在心中,默默地點著頭,腦海裡在思索神機道人所說過的話,這些話倒是真實,不過項洛溪格外注意一點,那就是何為“出手的必要”?難不成這神機道人的出手,也是為了謀求些什麼嗎?
剛想發問,神機道人伸手打斷了他,看著一臉疑惑的項洛溪,神機道人微微一笑,眼神看向天空,說道:
“不必多問了,該知道的你以後也會知道的,對於如今的你來說,有些事情還不值得去聽。”
其實,神機道人這句話的含義便是,項洛溪便是他那“出手的必要”,只不過此時他並不願說出原因,項洛溪倒是猜出了幾分。
“這神機道人所穿的道袍,倒是與那時道靈贈與的那身極為想象,但比起我的那身多了幾分威嚴,難道這神機道人也是來自天時域的存在?”
這樣聯想起來,項洛溪就對神機道人出手的目的估略了幾分,莫不是因為只有自己才能找到那金宵殿的所在?雖說金霄殿已經消失在了茫茫空間內,但項洛溪卻發覺了找到金霄殿的方法,那就是那時周長生贈與自己的那枚白色戒指,這枚戒指願是白淨塵之物,其上也定有白淨塵的氣息,只要利用戒指上的氣息尋找,那就肯定能夠找到與之對應的金霄殿。
天時域素來對抗邪靈,對於那七年之後將領的邪靈之主肯定是防範有加,而項洛溪也早有預感,自己與天時域將會有種種聯絡,並不僅僅只有那時與執道人的一面之緣,眼前的神機道人,也是天時域的存在!
“一個執道人,一個神機道人,再早一些還有那白淨塵,以及我的老祖宗御道人,這些人的實力都已經達到了尊者境界,且都與天時域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絡,嘖嘖嘖,果然是荒夷境最為神秘的勢力,不可小覷啊!”
項洛溪在心中暗暗想道,而後又將目光看向了林曜與凌重雲二人,隨著二人交手世間的推移,凌重雲的狀態也越來越弱,先前還能夠與林曜戰個平手,此時在揮出一劍後,動作慢了幾分,被林曜一錘給掀飛了出去,口中吐著鮮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鮮紅色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