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項洛溪一人這樣想,林嘯也是如此,看到玉垣繆那接近乾枯的右手,林嘯很難想象他居然還有剩餘的戰意,恨不得當場殺掉項洛溪,可這樣的執著畢竟毫無用處,失去了右手,他的劍術也會大大減弱,若是不趕快驅散項洛溪的內力,恐怕那隻右手就會被項洛溪的內力完全侵蝕,對日後的修煉也會有無法逆轉的影響。
只是玉垣繆好像並沒有想到這一點,依舊選擇繼續戰鬥下去,這樣的精神的確值得讚頌,不過著實有些莽撞,若是今日死在這裡,恐怕在幾十年後,紫石城的勢力高層更新換代之時,這水劍門會逐漸走向沒落。
這正是年輕一代的作用,年輕一代所表現出的實力越強,日後這個勢力所能走的極限就越高,因此想要擊毀一家勢力,從小輩下手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只不過這樣的行為會引來眾怒,若是哪個勢力膽敢不講臉面去誅殺其他勢力的小輩,那其餘勢力恐怕就會群起而攻之。
今日若玉垣繆死在當場,拋開蕭家不談,那水劍門的矛頭恐怕就會指向項洛溪了,哪怕有著林嘯這一層關係,只要項洛溪不是林家弟子,那水劍門就能夠堂而皇之地對其下手,畢竟若項洛溪出身卑微,那水劍門也就毫無顧慮,林家恐怕也不會為了一個外族人對他們開戰,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水劍門還是一家三流勢力。
項洛溪疾步上前,雙臂之上都匯聚著那神秘的內力,但腳步似乎並不堅實,項洛溪並不希望手中沾染鮮血,更何況玉垣繆與自己無冤無仇,自己何必要取了他的性命呢?自己戰鬥的初衷,不過是實驗一番自身內力,若最後鬧出了性命,那也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但玉垣繆似乎是抱著殺心,面對疾步而來的項洛溪,立刻迎了上去,絲毫不給項洛溪近身的機會,不斷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打斷著項洛溪的攻擊節奏,而項洛溪用了一種幾位悲憫的眼神看向了玉垣繆,緩緩說道:
“放棄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這話聽起來分外刺耳,但的確是事實,先前玉垣繆那柄紅色長劍,在項洛溪的身上留下了道道血痕,此時左手御劍,一揮一擊竟被項洛溪極為輕鬆地躲了過去,實力後退了不止一個檔次,項洛溪心有不忍,若是自己繼續發動攻擊,恐怕玉垣繆的左手也會變成那副模樣。
“項兄,等什麼呢!快給他最後一擊啊!”
林嘯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項洛溪頓時一愣,難不成這玉垣繆的性命,在林嘯看來真就一文不值嗎?
也正是趁著項洛溪愣神的瞬間,玉垣繆左手上的長劍劃破了項洛溪的胸口,一抹鮮血噴湧而出,胸口算是項洛溪防禦最為薄弱的地方了,就這樣捱了玉垣繆一劍,也算得上重創了,項洛溪咬了咬牙,餘光看向了胸前的傷口,距離心臟也只差分毫,還好玉垣繆失了手,恐怕自己就要命喪當場了。
看來,玉垣繆並不懂自己的心意,那就怪不得他了。
項洛溪一個閃身,巧妙地躲避了玉垣繆的下一擊後,身影瞬間暴掠至其身後,一掌轟出,拍在了玉垣繆左臂的後方,那神秘的內力瞬間侵蝕進入玉垣繆的左臂,剎那間,玉垣繆左手中的紅色長劍應聲而落,雖隔著衣衫,但能夠明顯看出左臂萎靡了一圈,失去了生機,而玉垣繆則是一臉震驚地看著左臂,此時已經毫無任何知覺了。
只是做完這些,項洛溪便向著身後退去,若是繼續出手,輕輕鬆鬆便能夠將玉垣繆的左臂折斷,但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玉垣繆已經完全失去了繼續攻擊的資本,不必繼續下手了。
就在這時,一股極為強烈的恐怖之意瞬間籠罩了這一方空地,項洛溪瞬間有股頭皮發麻的感覺,就像是被洪荒巨獸般的對手給鎖定了一般,後背頓時激起冷汗,雙腿居然不由自主地開始戰慄起來。
“好狠辣的小輩,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還是要我來教訓教訓你!”
聲音穿梭在人群中,震耳欲聾,項洛不由得捂住了耳朵,卻看到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以及一隻大手,抓向了自己的脖頸。
速度極快,根本毫無任何反應時間,項洛溪只能雙腿用力,身體奮力向後退,艱難躲過了這隻手,可出手之人似乎不願這麼輕易放過項洛溪,只伸出了彈指,風馳電掣般的速度,一指將項洛溪彈飛至幾十米外,直接倒進了人群中,而圍觀之人就像被收割的小麥一般,成片地倒了下去。
林嘯直接拍案而起,大聲喝道:
“何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