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大難不死的特普似乎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精氣神。
這次過後,他似乎已經達到了破罐子破摔的境地,頻頻現身電視節目,每一次電視講話都成為了他的炮臺,這兩天,無數人被他狂噴了一臉口水,事情似乎變得更有趣了。
周昊信手拿起遙控器關閉了電視,特普剛剛又在抱怨華國沒有在米國引入抗癌藥上提供最大的幫助。
周昊一直耐心的看完了這次的電視講話,他並沒有讓老約翰對彈劾過程施加任何影響力,主要他想看看米國式的民主究竟會不會真的讓特普下臺,結果特普真的安然渡過了這一次。不過特普果然還是那個固執的人……周昊拿起桌面上的一份檔案。這是特普在參加本次電視講話前簽署的總統令影印件,麥克收到總統令後第一時間傳送給了周昊。
總統令看起來很美好,新修訂不到一年的醫藥條例中新增的關於華藥的條款全部被特普禁止,事態再一次回到了從前。可關鍵的問題在於,米國人似乎能夠接受這個變化。按ABC的說法:特普在錯誤的道路上走了一步後,終於回到了正確道路上。
“哈,這下子有意思了!”周昊用手彈了彈這張薄薄的列印紙。
正確道路?未必吧。
手機響了,周昊看了看號碼手微微眯了下眼睛,手指放在了拒絕鍵上,不過馬上又改變了主意接通了電話。
兩人的通話時間很短,周昊結束通話後馬上撥通了吳子墨的電話,等他剛剛接通便毫不客氣的道:“馬上回大埔村,我給你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不見你,你就有機會親身體驗上古大巫是如何懲罰人的?”
“阿昊,昊哥,嘿嘿,別生氣啦,我已經給戴林打過電話了!”吳子墨的聲音格外的諂媚。
這傢伙只顧跑路卻把和國務卿的會面給忘記,最後不得不由戴林出面和國務卿扯了半個小時蛋(戴林原話),結果自然不會有任何結果。只是,周昊沒有想到國務卿居然如此堅持,或許是外交禮儀或許背地裡有了交換,反正是元首出面給周昊打了電話,要求周昊和國務卿見一面。
周昊答應了,答應的非常痛快,倒是浪費了元首事先準備的一大套說辭。不過等收了線後,元首直接招來丁山,兩人將最短時間可能涉及到周昊、兄弟公司、紅海國際一級星宇科技的一切資訊都重新過濾了一遍。
態度不對啊,他至少應該抱怨幾句……
周昊收了線後再一次走到涼臺邊放眼遠望,這個動作是他這兩天最喜歡的動作。
那天他在涼臺凝視遠處青山,高峰巍峨、群山連綿一直到天際線,由濃到淡,有顯至無。多日雨水帶來的水汽在山間漂浮,猶如在林梢山間掛起了一層白色輕紗,將山的稜角變得柔和,將山林的參差變成了模糊,猶如潑墨山水,又猶如工筆油畫。
周昊見過很多的山,非洲、藏地、東南甚至他空間裡有著靈石靈藥的上古山脈。這些或雄偉、壯闊、秀麗、孤傲……各有姿態,周昊也曾將這些山都進入心中、載入相機鏡頭中,心態有獵奇、欣賞甚至熟視無睹,只是這一次無意中的凝視卻讓他感受到了不同的山。
周昊彷彿看到了一位正在沉思的老人,沉默的承受著宇宙偉力的沖刷。斷崖、巨石在象徵著生命的綠色的懷抱中,沒有任何滄桑感,反而像一本書,記載著歷史長河的滄桑。透過山,周昊看到了美與醜、陰與陽、生與死、動與靜等等重重矛盾對立都融於大山中,而山卻不爭、不動、不怒,自然而然的矗立在眼前。
山,原本就在這裡!
也就那個時候,周昊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從得到傳承至今,自己為了保守越來越多的秘密而不斷的躲避,從一開始的不得以而躲到現在,自己居然已經習慣了躲避。
我為何要躲?
我不狂不癲……
我不驕不躁……
我不卑不傲……
我不折不屈……任風吹雨大、滄海桑田,我就在這裡,猶如大山,靜靜的矗立於斯。
吳子墨的動作很快,他居然是乘著直升飛機到的大埔村。從揹包裡掏出幾大袋糖果交給前來圍觀的孩子後,他嬉皮笑臉的湊到周昊身邊,兩手張開似乎想給周昊一個久違後的擁抱似的。
“少來!”周昊稍稍後退一步讓吳子墨的企圖落空後,將手裡幾份檔案遞給吳子墨。
“什麼?”吳子墨莫名的看了一眼周昊,低頭看了一眼標題後,猛的抬頭看了一眼周昊,低頭重新看了看檔案標題,“我……次奧,歐洲!次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