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馳看著眼前的墨家鉅子，突然之間勾了勾嘴角。
然後很快就又覺得自己這樣做不太妥當，然後就又把自己的笑給收住了。
畢竟對面是一個學派的領頭人。
是墨家的鉅子，是現在數一數二的大能。
就這麼死在自己的劍下，實在是太可惜了。
“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孟勝拱了拱手，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到最後自己會死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手上。
但是事到如今，多麼荒謬的現實，那也是現實。
“去你項上人頭之人，冀州孫馳是也！”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我笑我等極力守城，到最後卻要落下一個城破人亡的結果。”
“我笑我等盡忠盡義，到最後卻要死在一個不知名的人手裡。”
“我笑墨家雖為顯學，到最後卻要終結在我孟勝的傳承之內。”
孟勝說著，漸漸地紅了眼眶。
想他一生傳播墨家顯學，到最後竟然要落得一個身死門滅的下場。
“你覺得很可惜，很不甘？”
孫馳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不覺得他是什麼墨家鉅子。
只覺得他是一個看不透規矩的可憐人。
“你因為一個封君而違背國主的命令，就是知小義而無大忠。”
“你因為自己要守城，就留下了所有的墨家弟子，就是限你的弟子於不忠不義的境地。”
“你這種行為簡直是就是不管別人生死，只管自己的榮華富貴。”
“就你的這種行為，你還真的覺得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了？”
孟勝看著自己對面的孫馳。
有些想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敢這麼和自己的說話。
自己可是墨家的家主啊。
自己後面的人可都是自己的啊。
就在孟勝看向自己後面的那些弟子的時候。
他發現這些弟子的眼睛裡面已經沒有往日的那些親暱。
甚至，還多出來了幾分怨恨。
難道自己真的是大勢已去了嗎？
或者，難道自己的做的真的是錯的嗎？
自己所做的這些，可都是為了墨家的信譽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