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起呆呆看著坐在那的身影,雖然包裹在衣袍之下,卻也給出一種驚豔的美感。
但這一次他並沒有如之前一般孟浪地向前搭訕,內心反而有些忐忑,畢竟,這黑衣女子太過於神秘,而又修為不知深淺。
不過他還是走了過去,因為很多他所疑惑之處,這女子應該能夠給出答案。
每一步向那黑衣女子走去,龍起都感受到一種脫離俗世的感覺,離那女子越近,這種感受便越強烈。
龍起還轉頭看了看周圍的酒客,但都像是將自己忽略了一般。
走到黑衣女子那桌坐下,龍起正色,抱拳說道:“先前感謝姑娘相救。”
“呵,你且說說我如何救了你。”
黑衣女子依然是一種脫離俗世之感,聲音空靈動聽,宛如天籟。
“這具身軀出現在那荒山,該是與姑娘有關吧。”龍起神色肅穆,有充滿感激。
黑衣女子聽聞,輕笑一聲,說道:“倒也不笨,不過真正救了你的還是你自己,能夠進入一具不屬於你的身體。這過程,我也幫不上忙。”
龍起再次起身抱拳,感激地說道:“小子多謝姑娘相救!”
黑衣女子擺了擺手,說道:“無妨,你且坐下吧。”
龍起聞言坐下,又小心地問道:“姑娘在此等我可是有事,但有吩咐,龍起不敢不從。”
“就不先問問是好事還是壞事,善事還是惡事?”
“姑娘救命之恩,小子無論何事莫敢不從。”
黑衣女子先沒有說話,將手中把玩已久的酒杯遞到桌子中間,龍起識趣地將手中酒罈倒滿一杯,靜等她答覆。
“確是有一件事,同時你也可以問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姑娘先說有何事讓小子去做吧。”
兩人在這酒館裡這般言談,聲音雖不算大,卻也沒有引起周圍酒客看過來。龍起心中大震,果不其然,此時自己與眼前這位就像是被世俗遺忘一般,鬧出在大動靜也不會有人注意。
“我不想讓他們知道,他們便什麼也不會知道。”黑衣女子兜帽之下露出的紅唇輕輕翹起,只是瓊鼻以上仍被兜帽遮住,難以一睹容顏。不過龍起此時絲毫沒有這等心思,一是不敢有,二是不該有。
拿起酒杯,小酌一口,黑衣女子手中像是變戲法一樣,出現一塊令牌狀的東西,放在桌上,兩根玉蔥般的手指輕輕一推,就到龍起身前,又說道:“拿著它,進入新開的霧海遺蹟深處,將你看到的所有告知與我。”
龍起摸了摸那令牌,除了一些特殊紋路之外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狐疑著說道:“就這麼一件事?”
黑衣女子輕輕頷首,微笑著說道:“僅此一事而已。好了,現在你可以問了,不過我可不一定會回答。”
龍起聞言,抿了抿嘴唇,目光深邃,試著問道:“請問姑娘可知我是為何死而復生,還沾染了那些不知來歷的黑霧。”
“該是你死時怨念沖天,與魔主殘留力量結合,產生這黑霧,也變成了這般怪物。”
黑衣女子沒有遲疑便回答了這一問題。
呵呵,原來如此。
只是龍起臉上一抽,苦澀地說道:“姑娘也認為我現在,其實是一個怪物嗎?”
黑衣女子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照顧他情緒的意思,或許在她看來,這種事根本入不了眼,微不足道。
“那姑娘為何救我,又如何知道那西海鎮使要找通靈之體作為媒介,姑娘可是瞭解那西海鎮使?”龍起拎著酒罈灌了一口,又問道。
“救你不過是隨手而為,要不著什麼理由,至於後者,你現在還沒有必要知道。”黑衣女子聲音淡然,緩緩回答道。
龍起點了點頭,確實,自己這樣一無所有的人,又沒有可讓人圖謀的東西,這位姑娘救自己真的不過是隨手而為罷了。
“那姑娘可知道這具身軀原先主人是誰?佔用他身體這麼久,實在過意不去,如若可能,小子想為這位仁兄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這等你將遺蹟內的訊息帶給我後,我再告訴你。”
龍起點了點頭,只是又疑惑地問道:“姑娘想必修為高深,那遺蹟怎攔得了姑娘,為何要交予小子去看。”
黑衣女子嘴角微微上揚,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真的以為那只是一個小遺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