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只能解釋:“撿到的,也是個苦命的孩子。”語氣雖然懇切,但內容有些敷衍。
許煙蘿說:“洛洛顯然不是問題,問題是到底有多少人中了毒,又怎麼解。”
風塵睜眼問:“嗯?什麼毒?”
白閱微說:“靈飛……以自身靈暉,在體內煉製,伏魂散血,中毒者以境界不同,毒發的時間不同,最後均被削去靈暉,受天光灼炙痛苦而亡。想解的話,也只能找到下毒的人。”
“這麼絕?”
“嗯,以靈暉作引,這種方式幾百年沒有傳承了。無極寮也只有記載。沒有方法。”
許煙蘿反應快些,“村長,近幾個月可有陌生人來木林森鄉。”
未等村長回答,白閱微就推翻了這個想法,“不太可能,看他們的狀態毒力已成,時間肯定更久,而且陌生人需要接觸全村的人,有些困難。”
眾人沉默,沒了頭緒,白閱微又回頭看著癱坐的洛洛,瞅著她把風塵的懶散學的淋漓盡致,氣就不打一出來,伸手就拍了幾下洛洛的額頭,直接呵責:“坐好~!像什麼樣子。”
洛洛撅嘴委屈,心想關我什麼事。
村長適時的說了句,“也沒必要著急吧,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會就等不了這一天兩天。一路辛苦,我去準備些吃的,聊以果腹。”
臨出門,順便叫了聲:“洛洛,跟爺爺做飯啊?想吃什麼給你做什麼可好?”
正襟危坐的洛洛正渾身不自在,此時像聽聖旨,宛如天籟,如蒙大赦,都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就牽著寇仲的手跑出去了。
許煙蘿沒有太多吃飯的情緒,儘管幾個人中,只有她最耐不住飢餓,滿腦子只想著古毒靈飛,於是便想出門轉轉,舒緩下自己壓在胸口的濁氣。
“去哪啊?”
才剛走了幾步就見追出來的風塵,心下安慰了許多,本以為又是黏人的向南。
“隨便走走,壓馬路這種事,做起來還是得心應手的。”許煙蘿故意開了個玩笑。
風塵於是並肩走著,“儘管你已經呆了兩年,但是沒辦法熟悉這個世界的方式,所以一下子診不出症狀也正常,你完全不用自責,或者自誹。”
被風塵一下子道出心事,許煙蘿忍下去的眼淚又開始打轉。
確實,這個村落自己來了這麼多次,直到人們開始毒發才有所察覺,加之白閱微判斷已經中毒很久了,自己身為一個醫生竟然從沒有發現,更別提現在也治不了。女孩子的驕傲有時候更加莫名其妙。
許煙蘿有些抽咽,“我是不是什麼都做不好,學不會呼叫靈暉,找不到回家的辦法,熟悉不了永盡大陸的環境,本來開間醫館聊以慰籍,現在連看病都看不好。”
聲音輕柔,像極了軟榻上的床簾掃過床褥的唏嗦。
風塵為之一顫,“啊……你別哭啊,眼淚這種東西我可沒有辦法。我不懂醫,也不懂毒,但是如果你想查,我倒是可以幫幫忙。”
許煙蘿梨花帶雨的模樣,看著風塵說:“真的?”
風塵挺胸抬頭,“童叟無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