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身的穿著就和陸遠秋印象裡的林正英一樣,一身黃袍,看得陸遠秋忍住想他的行李箱裡是不是有銅錢劍,或者他是不是剛剛收服完殭屍叔叔,然後才過來報道的……
“凌虛真人”直起身子,單手叉腰,累的喘氣,他操著一口帶著湘味的塑膠普通話:“哎呦,今天這天氣也太熱了嘞。”
坐在椅子上的芬格爾扭頭往門口看去,結果下一秒腦袋又硬生生的被大叔掰正,“噗滋”,洗潔精擠上他的腦袋,大叔抬起雙手,搓麻將似的搓著他的腦袋,同時低頭斥責:
“你們這群大城市的孩子不應該很講衛生嗎?怎麼邋遢成這個樣子?這油太大了,不用洗潔精都不行……”
“大叔你往我腦袋上擠的啥?!陸遠秋你管管你爹啊!”
芬格爾剛說完一句,就被大叔拍了下腦袋,“啪”,芬格爾人被拍傻了,一臉的泡沫,這洗頭的手法好像阿三那邊的理髮師。
陸遠秋沒理會另外兩個室友的親密互動,而是認真觀察著眼前的“凌虛真人”。
“凌虛真人”的長相意外的顯小,面板白皙,還有著一張圓圓的娃娃臉,陸遠秋繞著他打量,頓時一愣,這傢伙的腦袋後方竟然垂著一根單馬尾,頭髮比白清夏的還長。
陸遠秋嗅了嗅,還從對方的道袍上聞到一股日積月累的濃稠煙味,於是他從兜裡掏出煙盒:“道長你抽菸?”
重生回這具年輕的軀體後陸遠秋沒了煙癮,他反倒覺得是好事,乾脆從此戒了。
這煙盒是老爹給的,說是也許用的到。
“不抽不抽。”道長連忙抬手笑著拒絕。
那你身上哪來的這麼重的煙味?陸遠秋心裡奇怪,一瞬間又發現了奇怪的地方,凌虛真人身上的這件道袍尺寸好像大了很多。
娃娃臉道長連忙笑著伸手,打斷了陸遠秋的思緒:“你好你好,閣下的群名片是?”
“一葉知秋,我叫陸遠秋。”
“凌虛真人,我叫許四羊。”
“幸會幸會!”
兩人熱情握手。
陸遠秋在心中嘀咕,您這名字放在2019年後可不太吉利啊……
許四羊扭頭,疑惑道:“珠城這邊的理髮師還能上門服務嗎?”
芬格爾掙扎著大喊:“他是陸遠秋他爸!”剛說完,他的胳膊又被霸道的大叔強行按了下去:“老實點!”
陸遠秋搖頭:“不是,他也是咱們舍友……”
許道長面色一僵,突然覺得這寢室裡的複雜程度比珠城的馬路還要繞。
……
女寢F座,306。
白清夏已經收拾好了床鋪,也放好了所有的物品。
她文靜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攥著雙手,兩條胳膊收攏在身前,粉色裙襬下的大腿夾在一塊,這個動作代表她很緊張。
陸遠秋說,今天必須得跟三個舍友分別對話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