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剛剛是不是舒服地叫了出來?”
“我沒啊。”
“你明明叫了,我都聽到了,你剛剛啊了一聲。”
陸遠秋學著他的樣子昂頭。
“你這孩子,沒有就是沒有。”大叔嗤笑一聲,彎腰拾起兩個蛇皮袋繼續往上走。
這誰家長啊,還挺有意思……陸遠秋在心裡笑著嘀咕。
可是當陸遠秋去了四樓,發現這大叔也跟著來到四樓時,他意外道:“大叔你不會也去401吧?”
“是啊?你也是?”
“是是是,哎呦,真巧,您孩子怎麼沒來啊?他在班群裡的名片是啥?”
大叔憨笑著回應:“名片是家有三寶。”
陸遠秋想到了那個要在學校裡建廢品站的人,頓時明白了,原來他與這個“家有三寶”是舍友。
“他人呢?”
“我就是。”
走廊裡,陸遠秋的沉默震耳欲聾。
他再次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大叔,身材短小精悍,面板黝黑,像是農村經常去莊稼地裡的農民,但一口牙齒卻無比雪白,長相淳樸憨厚,看起來老實且沒有心計,他穿的衣服雖然被洗的發白變色,但十分乾淨整潔,而且……極其對稱。
“您今年貴庚?”
“36歲。”
見陸遠秋瞳孔地震的模樣,“家有三寶”朝他笑著伸去雙手:“尊敬的舍友你好,我是93屆高中畢業生,復讀了17次,終於上到了夢寐以求的珠大。”
陸遠秋愣了好久。
他不理解,但尊重,於是乾笑著與對方握手:“您好您好,您真是……持之以恆啊!”
“嗐。”
大叔牙口燦爛地笑著,突然笑容一凝,伸手扶正陸遠秋歪了的衣領,然後本能地發出“啊~”的舒服一聲,隨後便失憶了一般繼續笑著道:“哪裡哪裡,過獎過獎。”
陸遠秋表情凝重:“大叔你剛剛又舒服的叫了。”
“沒有,淨瞎說你這孩子。”
陸遠秋:“……”他不太淡定地抹了把腦袋,原本以為自己重生過來努力學習參加高考就已經夠扯淡了,現在發現……
還有更離譜的。
而且大叔這間接性失憶症+強迫症是個怎麼回事?
明明舒服地叫出聲卻依舊堅持說自己沒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