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秋跟著她來到了旁邊。
白清夏再次小心地觀察了眼周圍，確定沒人後，她才小聲朝陸遠秋道：“我決定了，我…我可以幫你作弊。”
女孩說完，神色不自然地嚥了咽口水，睫毛顫著，呼吸有些急促，拳頭也在身側不自覺地攥緊了。
她的樣子似乎是下定決心拋棄了所有她以往所堅持的習慣與自我，導致自身很沒安全感。
陸遠秋有些意外地看著對方，愣了好久，他才道：“你在開什麼玩笑……”
白清夏很緊張，也很認真地抓住了陸遠秋的胳膊，她不敢對視上少年的眸子，只是低頭快速地說著自己的計策：
“我的座位在你正後方，雖然你不好回頭看我，但是我能看到你，比如我們提前說好是什麼題目，拿數學選擇題最後一道舉例，你不確定選什麼的時候，你就裝作不小心將橡皮碰掉了，我看到後明白你意思，咳嗽一聲，是a，咳嗽兩聲，是b，三聲是c，四聲是d。”
女孩說完又咽了咽口水，然後緩緩抬起緊張的眸子看向少年，長而翹的睫毛還在發顫。
她補充道：“我……我想了好久，這個辦法很安全，不會被發現的。”
陸遠秋看著她緊張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從一開始就沒停過。
他伸手，抓著白清夏纖細的手腕拿到了兩人之間，他們一齊看著那五根正在半空中微微發顫的蔥白手指，白清夏見狀，難為情地將手縮了回去，迅速用另一隻手緊緊攥住，咬起了嘴唇，有些心虛。
陸遠秋這才道：“你看你，制定作案計劃的時候都緊張成什麼樣了？等真正實施的時候你確定你還能咳嗽得好嗎？”
白清夏皺眉：“咳嗽這麼簡單，我怎麼可能咳嗽不好？”
陸遠秋朝她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又解釋道：“要是選d，我怕你咳了兩聲就像這樣嘔出來了。”
白清夏抬手在他胳膊上捶了一下，不滿道：“我沒這麼不堪，不會的。”
陸遠秋：“好，如果我到時候不會做，我再扔橡皮，好吧？你等我指令。”
“行！”
女孩鄭重點頭，彷彿已經做好了執行這項艱鉅任務的準備。
兩天後，劉薇帶著一摞粉色的准考證走進了教室。
她望著臺下的所有人，突然笑了起來。
“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些天，劉薇對待所有人意外的溫柔，沒有再兇過任何一個人，也愛笑了很多。
下方傳來三三兩兩的回應聲：“准考證。”
“沒錯！”
劉薇扶了扶厚厚的近視眼鏡，然後朝王浩然道：“找幾個人發下去吧。”
陸遠秋拿到自己的准考證，差點被上面的照片醜得嘔出來。
他扭頭看向白清夏的准考證，不滿地開口：“憑什麼你准考證上面的照片這麼好看？”
白清夏搖頭：“不知道。”
陸遠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就不會說：因為我本來就很好看，這句話嗎？”
白清夏笑著搖頭：“不會說……”
“我靠，對不起！”
旁邊這時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陸遠秋和白清夏以及班級裡的所有人都望了過去。
只見鍾錦程雙手合十，哭喪著臉朝鄭一峰不停道歉，而鄭一峰則坐在一旁，雙眸失去高光，懶得理他。
在他的桌子上，是被撕成了兩半的准考證。劉薇連忙走了過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