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
陸遠秋在錯題本上的末尾寫下:人不能同時擁有青春和對青春的感受,但我不一樣。
他寫完將筆放下,目光深邃地凝望著窗外的教學樓和半空中掠過的白鴿,這時看到陳菲幫白清夏接了杯水,正將杯子還給白清夏。
陸遠秋將杯子接過,拿起馬克筆在上面簽了個自己的大名,然後遞給了白清夏,他則將馬克筆放下,繼續凝望著窗外的景象,眼神憂鬱。
白清夏:“……”
陳菲扯了下嘴角,朝白清夏道:“他這段時間是不是學的走火入魔了啊。”
白清夏搖頭:“他只是在努力奮鬥。”
陸遠秋聽後將視線放在身旁的女孩身上,笑著道:“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從你的大腦裡解析出了什麼嗎?你的腦子裡只有三個字。”
聽到這句話,白清夏忽地心虛了起來,她捂著自己的水杯,不敢看對方:“什麼……三個字?”
“不放棄。”
陸遠秋在她的腦袋上打了個響指,嘿嘿笑著。
白清夏莫名鬆了口氣。
陸遠秋:“不過你這幾天怎麼回事?總是看到你在發呆,做題目的時候也是做著做著就發呆了。”
白清夏搖頭:“沒什麼。”
“不說是吧?行,那我以後有秘密也不跟你說。”陸遠秋威脅著她道。
白清夏微微撇嘴,沒有回應對方的無理取鬧。
隨著時間越來越接近六月,她現在開始真正擔心起爸爸的事情了。
等她上了大學以後,爸爸怎麼辦呢?
一起帶過去嗎?
雖說陸叔叔,蘇阿姨,還有麗姐可能會對爸爸平時照顧一些,但不可能會貼心照顧到各種衣食起居。
爸爸一個人在蘆城生活,太難了……
臨近高考,在許多人擔心著高考該如何考好的情況下,白清夏卻在擔心著自己的爸爸。
至於學費的問題,她倒是不怕,已經詢問過了,可以去申請生源地助學貸款。
明天是二模,今晚沒有晚自習,放學時照舊排著考場座位。
陸遠秋走到告示欄邊上,看到自己這次的考場在13考場,座位號23。
白清夏和鄭一峰都在第一考場,一個座位號1,一個座位號2。
陸遠秋有些羨慕鄭一峰這種數值怪,他也清楚自己不是數值怪,他只能靠努力,這段時間他已經刷了不少練習題和模擬捲了,希望二模的成績會有顯著的變化吧。
“桌椅擺好了,走吧。”白清夏走到他身旁道。
陸遠秋點頭,白清夏在旁邊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忽地笑道:“你變化好大。”
“你說學習嗎?”
“不是,我這次說的是外貌。”
“啊?”
陸遠秋正疑惑著,白清夏突然拉著他走到了衛生間外的洗手池旁。
陸遠秋照著鏡子,才明白白清夏說的是什麼,是頭髮。
他頭髮變長了,因為沒有修剪,甚至還顯得亂糟糟的。
“我好像從元旦過後就沒剪頭了,現在是不是有點像野人啊?”
白清夏連忙搖頭:“沒有呀,我覺得你還變白了點呢。”
“唉,天生麗質沒辦法……先不剪頭,這都是我努力學習的勳章。”陸遠秋得意地大搖大擺走向樓梯口。
“那你什麼時候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