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院。
安卿兮揉著膝蓋,臉上帶著幾分鬱悶之色。
“青梧你說,為什麼那傢伙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輕易的讓祖母答應我了呢?”
在前廳的時候,當時的祖母雖然不滿,但還是沒再阻止她,只說了句隨她吧就讓她退下了。
青梧一邊簡單收拾著衣物用品,一邊勸她:
“小姐吶,不管怎麼說,宴公子都幫了您不是嗎?
依奴婢看呀,您也別太愛和他作對了,盛京來的人,都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更何況,奴婢聽著他的姓,心裡總是發怵。”
“姓?”安卿兮翻了個白眼:“姓又怎麼了?不就是姓宴……”
聲音戛然而止,安卿兮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青梧身上。
青梧收拾東西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看向安卿兮,手裡正拿著一個暗紫色的荷包,材質絲線看上去非常華貴。
安卿兮:“這個……東宴國姓是什麼來著?”
青梧眨了眨眼:“是宴……”
安卿兮桃粉色的臉上微不可查的抽了抽,旋即從嗓間溢位一聲冷笑。
她指著青梧手裡的荷包,皺著白嫩的額頭一臉嫌棄的揮了揮手:
“去給他送回去,以後見著他,繞道走。”
青梧點點頭,猜不透她腦子裡想什麼名堂。
剛要踏出門檻就又被安卿兮喊住了。
“青梧。”
青梧停下,嘆了口氣:“小姐,您可是看上了宴公子那張臉想要反悔?”
安卿兮:……
“不是……”
她雖然重顏色,可也不是那不挑身份的餓狼。
“就是想囑咐你,這顏姓之人,也需躲得遠遠的。”
東宴國姓為宴,顏姓卻也是皇室附屬,貴居世襲的候府。
凡事和皇族搭邊的人,她都得躲著點。
青梧抓了抓臉,應了聲離去。
秋水院裡。
安南辭和顏渚白坐在迴廊裡硃紅色圍欄上晃著腿喂著這池子裡的錦鯉。
晏新寒一身暗紫色衣袍負手而立站在池邊,身邊站著白衣勝雪的林微南。
二人身姿維雅,挺拔高瘦,站在一起一個肆意慵懶一個內斂儒雅,各有一番顏色。
“潯陽縣丞陳冠禮,禮部尚書陳獻德的表親,因這潯陽有太守程年,所以他處理的大多都是一些小事,卻也從商賈手裡昧了不少銀子。
今日酒館之事,九殿下你怎麼看?”
陣陣桃花香氣飄在鼻間,池面上錦鯉還在探頭擺尾。
晏新寒瞧著,勾唇蹲下身子將手探入池中,卻嚇的各色錦鯉紛紛逃竄。
“你知我不問朝堂事,也不過問這東宴一切大小事務。
我只是一個閒散皇子,想做什麼,微南兄自去做就好。”
林微南微微一笑,取了魚食也跟著蹲下身來。
四下瞧了一眼後,他壓低了聲音,話語聲染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