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敬亭聞言一怔,不知道王航安為什麼突然發了這麼一句感慨,宮承恩放下筷子,靠在椅子背上,詭異一笑,一副“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吧”的表情。
王航安仍是擺手搖頭,舉起酒杯說:“不說了,來為古庸生乾一杯!”
柳敬亭灑然一笑,舉起酒杯,宮承恩懊惱自己再次猜錯,無奈搖頭,然後跟二人碰杯。
“為古庸生乾杯。”
柳敬亭也跟著說了一句。
“年輕真好啊。”
柳、宮、王三人剛放下酒杯,就聽到第一廚在旁邊的感嘆聲。
“大叔你也來喝一杯?”
“不不不,你們喝,我是廚師,不能飲酒。”
“有這種說法?”
“那當然,做飯如同小柳你寫啊,你不能寫錯字,不能用錯標點符號,不然大家讀著就彆扭不是,我們廚師呢,如果喝得醉醺醺的,把鹼和鹽看錯,客人要跳腳的。”
柳敬亭點頭說“有理”。
“難得小柳你今天賞光來我店裡,我送你們一個菜。”
“別客氣啊……”
“我開店講究薄利多銷,而且柳敬亭在我店裡吃飯,這是一條多好的廣告,這些且不說,你小柳不在意身份叫我一聲大叔,我也不能白領,等會啊。”老闆說著再次進廚房。
“今天我們老闆很開心啊,出來幾趟了。”正在收拾飯桌的那位女服務員笑著說道。
“噢,莫非是老闆的孩子考上大學了?”王航安問。
“不是,我們老闆喜歡看武俠,最喜歡作家了。”說著看向柳敬亭,“正好今天碰到您來這裡。”
“這麼說,今天我們又沾了古帥的光?”
“沾光,一起沾光。”王航安醉意可掬地接道,隨即看著宮承恩大笑,笑中竟然有一種與他年齡極不相稱的蒼涼之意。
宮承恩皺眉:“王公子?”
“宮少。恕我酒後失態。”
宮承恩也不是笨人,看到這裡,立即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那句“又沾了古帥的光”的話,這個“又”字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了。
“王公子花大價錢買古帥的一份文件和一座金人,想來不會只是為了慈善吧?”
柳敬亭微微搖了搖頭,心道:“宮承恩的心機果然還是沒辦法跟其兄宮承品相比。如果今天宮承品在這裡,他無論如何不可能主動提這件事。”
王航安也不直接回答宮承恩的問題,嘆息道:“我爺爺曾經私下跟我說過一句關於古帥的話,他說如果可能,他願意用三位一線明星換一個古庸生,這裡面的意思。宮少一定心理有數,就不需要詳細闡述了。”
“三位一線明星?”宮承恩冷笑,“也太小看人了吧。”
王航安還要爭辯,柳敬亭忙打斷道:“打住兩位,你們不會真的要合計合計我值幾個價錢吧?”
王航安、宮承恩頓時語塞,一臉慚愧。
“你們每人自罰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