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笑道;“留心之處皆是學問,善於觀察分析就行了。”
鍾離抱拳說道;“領教了!領教了!”
正說著,小二已經把菜端了上來,兩人坐的桌子擺了一桌,小二又伺候著倒上酒,說了聲貴客慢用後退了下去。
中年男子端起酒杯說道:“來吧,人生三件喜事,今日遇到其中一件,當浮三大白,來,幹了!”說完,一仰脖杯中酒喝了下去。
鍾離也端起酒杯陪了一杯,中年男子端起酒壺給鍾離倒了一杯,鍾離連聲謝過,中年男子對鍾離擺擺手,邊給自己倒酒邊說道:“自己家鄉人跟自己家鄉人還客氣什麼,出門在外遇到老鄉就不要這麼客氣了吧。”
鍾離點點頭,說道;“是的,的確應該如此!只是還沒請教高姓大名。”
中年男子說道;“不是什麼高姓,在下姓李,十八子李,名善長,字百室;小兄弟怎麼稱呼啊!”
鍾離心中還是有所警惕,畢竟現在自己是官府的通緝物件,也擔心故意搭訕來探自己的底,於是謹慎的說道;“我姓鍾,您叫我鍾四就行!”鍾離把自己開始叫的名字說出來,估計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名字早被人忘記了。
李善長想了想,說道;“姓鍾,濠州姓鐘的不多,可是濠州鍾離人?”
鍾離對這個李善長有些敬佩了,也更加警惕了,含糊的說道;“您真厲害,這都能猜中,佩服,佩服!”
李善長又端起酒,對鍾離說道;“什麼厲害,我讀過濠州志,鍾姓的人大多分佈在鍾離,加上小兄弟又是濠州人,大差不差的猜一下就是鍾離了。來,乾杯!”
兩人喝了第二杯後,鍾離主動給李善長把酒倒上,自己也主動續上,既然對方強調是老鄉,在表面上不能太過生硬的應對了。。
李善長吧嗒了一聲嘴後,問道:“小兄弟來揚州做生意嗎?”
鍾離答道:“家裡前些年遭災,就逃難到揚州了,後來就到揚程幫混口飯吃。”
李善長哦了一聲,說道;“揚程幫啊,不得了,黑白都能吃的開,小兄弟前途無量啊!”
鍾離答道:“您謬獎了!,也就混口飯吃而已。”
李善長低聲說道;“那你可知道你們揚程幫最近吃了個大虧嗎?”
鍾離聞聽一愣,說道;“我剛從外地回來,具體情況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善長答道;“哎~,既然你剛回來還不知道其中之事,那就由不得我這個外人來隨意置喙了,等你回去之後自然會知道的;來吧,第三杯,幹。”
說完,李善長又把第三杯幹了,這才拿起筷子吃東西,鍾離也陪著喝了第三杯。
吃了幾口菜,李善長說道;“現在看來,江北又要不安穩了,你們出門做事,要多加小心才是。”
鍾離問道;“您說的這個不安穩怎麼說?”
李善長答道:“不安穩就是說可能又會發生戰事了。”
鍾離聽的仔細,聽李善長說發生戰事,一時間猜測不到他指向是哪裡,於是問道;“您說的戰事是指向何方?近年來的戰事還少了嗎?”
李善長長嘆一聲,說道:“你說的沒錯,的確這些年來戰事頻發,讓百姓更加苦不堪言,我說的戰事說的是張士誠和朝廷之間的戰事。”
鍾離聽到涉及到張士誠,便認真思索起來,一時間兩人陷入到沉默當中。
李善長似乎也知道這樣的事情不便於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來談,悶頭一陣猛吃。
鍾離則邊吃邊思索張士誠未來的可能性,以及對濠州和朱元璋的影響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