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離開龍興寺後,對吳直方心有掛念,既然已經到了大都,無論如何也要去探視一番,雖然說現在吳直方的居所可能被大禧宗湮院的人監視,從情感上來講,鍾離無論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觀。
鍾離喬裝打扮了一番,裝作一個虯髯大漢,從大都西門繳納了進城的稅費,進入到大都城內。
鍾離在吳直方的住所附近找地方住下,決定晚上方便的時候再次探訪。
臨近三更,鍾離打扮上夜行人的衣裝,開啟門窗,幾個縱身來到街上。
原先聽到鐵木方丈說起吳直方被帶走問話,現在有沒有回來還不知道,至於是否有暗中監視的人更無從知曉,因此鍾離抱著可有可無的機會,暗中潛伏到吳直方住所。
果然,靠近吳直方的住所,鍾離發現暗中有人在監視,鍾離悄悄靠近監視的人,把人打暈後,拖到隱蔽的場所。
鍾離翻身躍到吳直方的住所,隔著門敲了幾下,屋內沒有動靜和應答;鍾離耐著性子又輕輕敲了幾下,屋內仍是沒人應答;正當鍾離放棄準備離開之際,只聽屋內有人問道誰?
鍾離安耐住內心的激動,已經聽出是吳直方的回答,鍾離站在屋外悄聲答道小子鍾離,前來拜見先生。
屋門悄悄開啟一個縫隙,屋內的吳直方驚聲說道:“你是鍾離?”
鍾離站在門外低聲答道:“正是!”
吳直方再次拉開屋門,一把把鍾離拉倒屋內,低聲說道:“怎麼這個時候你來了,你不知道很危險嗎?”邊說邊把屋門帶上。
鍾離雙手握住吳直方的雙手,說道;“先生,之所以我深夜前來,是想把先生帶走,避免先生遭受不測。我已經聽說先生的遭遇了,還望先生不要再考慮太多。”
吳直方沒有回答鍾離的問話,輕輕推開鍾離道:“現在不方便點燃燈火,你年輕視力好,找個地方坐下說話。”
鍾離聞聽急忙走進吳直方,攙扶著吳直方摸索到客廳的椅子上坐下,鍾離坐到旁邊伺候著。
吳直方坐到椅子上,長嘆一聲,說道:“你不該來啊!”
鍾離在旁答道:“先生,我不能不來啊,先生如今之境況可以說都是我造成的,我怎能置先生於不理。”
吳直方嘆聲說道:“你沒收到資訊嗎?先前克揚派人前來,已經死了很多人,我曾經讓人帶信回去,不要在讓人前來,怎麼就偏偏不聽,而且你還偷著過來了?”
鍾離答道:‘先生息怒,我並沒有收到孔小姐的訊息,也不知道先前發生的事情,我是在揚州受了些傷,醒來後被人送到大都龍興寺養傷。期間和龍興寺的鐵木方丈談起此事,我才知道先生現在身處囹圄之中,我怎能旁觀置之不理。”
吳直方驚聲說道;“怎麼?你也知道龍興寺了?鐵木方丈也跟你說了?”
鍾離沉聲說道:“是的,鐵木方丈都告訴我了,而且昨晚鐵木方丈業已圓寂了。”
吳直方再次驚道:“什麼,鐵木方丈圓寂了?怎麼回事?”
鍾離答道:“我原先受傷很重,被人送到龍興寺養傷,期間內力全無,鐵木方丈為了救我,不惜獻出自己的生命。”
吳直方聞聽唏噓不已,低聲說道;“哎,我曾和鐵木方丈有幾面之緣,只是沒想到。。。。”
鍾離接過話說道:“方丈大師都是為了我!”
吳直方接過話頭繼續說道:“鍾離,你不好想的太多,與其說鐵木方丈是為了你,還不如說是為了天下蒼生百姓。鐵木方丈和你說過你現在所處的環境嗎?”
鍾離連忙說道:“先生,鐵木方丈曾給我講過當下的一些事情。”
吳直方說道:“這就是了,鐵木方丈所言之事,的確是你當下所面臨的;也正因為如此,你的存在可以說關係到很多人的生死存亡,因此,這時候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很多事情也不是由著你性子來做的,就像今天你冒險前來一樣,以後千萬不要再這樣做。”
鍾離哽咽著說道;“先生,我不能這樣做,何先生為了救我被桑巴上師致傷而亡,現在又有鐵木方丈,而起您現在也處於危險之地,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造成的,我鍾離何德何能,讓大家為我這樣犧牲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