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日新說道:“呵呵,我看小兄弟說話有些言不由衷啊,周圍之人穿著大多都異於大都之風,為何獨獨對我們過多留意。”
這時,年輕人也朝鐘離走過來,抱拳說道:“在下高麗王祺,可是我的人對小兄弟有冒犯之處嗎?”
鍾離說道:“並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唐突在先,在下向王兄和趙兄表示歉意!”
王祺哈哈一笑,說道:“既然沒有什麼大事,相逢就是緣分。小兄弟如果不介意,不如一起。”
鍾離推辭,說道:“我已經吃好了!實在不方便再打擾幾位,你們隨意就好!”
王祺很熱情,拉住鍾離的手說道:“無妨,無妨,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嘛。你看,還沒請教小兄弟高姓大名!”
鍾離暗暗責備自己,此時不應該橫生枝節,自己忍不住多看了趙日新幾眼,就又生出事端。
鍾離抱拳說道:“不敢,在下何四!”
王祺嘴裡嘟囔了兩遍何四,估計能猜出來不是真名,臉上沒有絲毫不悅,不以為意地說道:“原來是何兄弟,我在大都多年,對各部衙門有些熟悉,不知何兄弟哪裡高就啊!”
鍾離暗道厲害,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如何自己也要說出個出處,不然更令人懷疑動機不純,索性按照昨晚高直方交代的話實說,“在下並無官身,這次是從江南來大都拜訪族中長輩,順便採買一些東西。”
王祺很是自來熟,順著鍾離剛說的問道:“既然是何兄弟的長輩,也是我等的長輩,理應去拜見才是,如不拜見有失禮數,不知貴上是。。。。?”
鍾離只好說道:“是集賢院吳學士。”
王祺口中不由的啊了一聲,態度更加熱情,說道:“原來是當朝丞相的老師,失敬失敬。如此,我等更應該前去拜見。來,來,來,我們坐下說。”
趙日新也不由一愣,沒想到鍾離來頭這麼大,不敢再追究下去,一起邀請到他們的座位上。
鍾離見此情景,推辭不過,只好跟著過去。
賓主坐定,酒菜也流水般的上來,佈滿了整整一桌子。
王祺親自起身向鍾離倒酒,鍾離連忙推辭說不會喝酒,王祺毫不為意,硬是滿上了一杯。
趙日新接過酒,給王祺和洪王爺倒上,自己也倒了一杯。
王祺舉杯,趙日新和洪王爺也連忙舉起,鍾離見此也只好相陪。
“今日實在是好日子,雙喜臨門吶。這第一喜,是我王祺見到了從高麗遠來大都的故人。” 王祺指著洪王爺對鍾離說道:“這位是我的表兄,高麗洪王爺洪彥博。”又指著趙日新說道:“這是我的好友,人稱急刀的趙日新,現在是我高麗兵部左指揮使,未來不可限量。”鍾離點頭示意。
王祺繼續說道:“為此一喜,我們應當共飲此杯。”說完,先行喝下杯中酒。趙日新和洪王爺也緊跟著喝下了去,鍾離無奈也隨著喝了這杯。
王祺再為鍾離倒酒,鍾離再推辭說道:“我酒量淺,再喝就要出醜了。”
王祺說道:“先不忙推辭,聽我說完。如果我說的沒有道理,何兄弟不喝也無妨。”
見鍾離不再推辭,王祺說道:“不瞞何兄弟,我是當今高麗忠烈王的叔父,在大都十餘年了,日常所做的事情就是高麗和大都的一些溝通聯絡事宜。而貴上吳學士所就職的集賢院正是管轄外邦和大都在文化交流相關事宜的衙門。我高麗尊崇中原文化,如何更好的把中原文化傳播到高麗是我的分內應做之事。為此,我對吳學士也多有請益,吳學士對我也多有教誨,讓我受益匪淺。我常想如何才能報答吳學士的傾心相助,正要這幾日去吳學士府上拜望,沒想到今日遇到的何兄弟竟然是吳學士的親友,這是求之不來的緣分。為此,我們共同為吳學士舉杯,何兄弟以為如何。”
鍾離不由搖頭苦笑,但也無法推辭,只好再共同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