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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又是新的一天。
這個時候陳遠已經查清楚了,在唐朝,雞鴨鵝,的的確確就不算肉。
菰米是個什麼玩意,也弄明白了。
菰米,五穀之外的第六穀,在國內有著數千年的種植食用歷史。
封建時代,帝王,貴族,也大多食菰米。
這種米,因為產量低,且容易害病,不如水稻容易種植推廣,所以,南宋以後,慢慢就被放棄了。
而現如今,這種米,稱之為野米,妥妥的高階貨,便宜的一斤幾十,貴的一斤上百,基本依賴進口。
簡單來說,就是歐美從國內獲得種子,經過最佳化改良,然後再高價賣回來。
至於國內,基本上就是茭白了。
這也是他那麼快就搞清楚的根本原因,因為,菰米,茭白,本質上是一回事。
小時候水塘,水溝,湖區,一種很常見,用來剮茭白的植物,就是菰。
菰,感染黑粉菌,就不孕了,沒法結實長出菰米,但是根莖會膨脹增粗,是為茭白。
反之,就不產茭白,產菰米。
也因此,好像又是一門不錯的生意。
鄭愔姜籬可不知道新主人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就一夜的功夫,他已經去一千多年後的世界轉了一圈了。
房間出來,簡單梳洗,而後,準備了楊柳枝,毛巾,洗臉水,兩人便候在堂屋,滿心忐忑。
“籬兒,你說,阿郎,他是不是嫌棄我們啊?”久候不出,就不能敲門打攪,鄭愔不無擔憂的問道。
“應該不是吧,阿郎,人很好,好像也挺喜歡咱倆的,我猜,他是沒想起來。”姜籬咬著唇,心裡同樣彷徨,不確定。
這便是新羅婢。
都道新羅婢好,卻不知新羅婢的命運何其悲苦。
說到底,就是玩物,跟牛馬也沒什麼區別,主人喜歡的時候,自然寵著哄著,膩了,隨便送人,拿出去交換,或者賣掉,也是常有之事。
也因此,昨夜,彷徨之中,兩個少女是有些期待的。
她們希望可以過去侍寢,哪怕沒名沒分,卻也終究多一份保障。
況且,這位新的主人很不一樣呢!
家破人亡,異鄉為奴,能遇上這樣的新主,是她們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