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還有野心。
在團藏看不見的角度,宇智波霽月神色冷漠的暗自嘀咕著。
雖然,他也明白宵叔的悲劇、雅間阿姨的悲劇,不只是團藏一個人的錯。
但是,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團藏“功不可沒”,起碼,他沒少在背後推波助瀾,就像他兩年前對他們宇智波一族做的那樣。
在這個男人眼中,他的野心臨駕於包括親情、友情在內的所有一切情感之上。
說到底,團藏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政客。
甚至,此刻,在宇智波霽月眼中,團藏利用千手雅間的死進行政治作秀的可能性,遠比他傷心的可能性要高。
所以,他對團藏的話,是半句都不信。
“不過,雅間阿姨的死,真的像豹說的那麼簡單嗎?”
“因為聽到了宵叔死亡的訊息,所以殉情……”
宇智波霽月越想越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且不說,眼下正逢年節,就算雅間阿姨真的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以我和她的關係,她也不至於,什麼都不跟我說,就這樣自殺啊?”
“難道……”
宇智波霽月看著前方,腳步過分沉重的團藏,心頭隱隱浮現著一個可怕的猜測。
“只有死人才能嚴格保守秘密。”
“而雅間阿姨從巖隱得到的情報,顯然非常重要……這會不會就是團藏暗下殺手的原因呢?”
“而且,如今的木葉,包括綱手在內,已經很少有人姓千手了,雅間阿姨揹負這個名號,一定擁有某些特殊的權力,同時,也可能承擔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壓力。”
“如果基於這兩個層面,團藏的確有對雅間阿姨出手的可能。”
想到這,宇智波霽月下意識咬緊了牙關。
天亮前,天邊下起了雨。
宇智波霽月和團藏在京本宵的墓碑旁,挖了一個新墳,把千手雅間埋了進去。
而後,他們在二人的墳前,在越下越大的雨中,靜默地站了很久。
當宇智波霽月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日暮黃昏之時了,再一次失去重要之人,他無法掩飾臉上的悲傷,無意間,也把這份低迷的情緒帶給了佐助和鳴人。
簡單吃了點東西,宇智波霽月站在院子裡,放空大腦,放空自己,微微仰頭,凝望著被霞光染紅的天空。
殘陽如血。
和他此時的心情一樣。
儘管,宇智波霽月已經有意在壓制浮於心頭、躁動不息的情緒了,但失落、仿徨、怨恨組合而成的情緒還是像釣魚佬投下的魚漂,儘管湖面風平浪靜,仍像一個汙點一樣,盪漾在了藍盈盈的湖面上。
惹人厭,惹人煩!
甚至到了最後,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死死地纏繞在了一起,化作了無邊的殺意。
當千手雅間最倚重的部下,“魚”拿著她提前留下的遺書登門拜訪的時候,看到就是這樣一個令人望而生畏的宇智波霽月。
“你是……”
院子裡,少年的聲音冷得像是極北之地、晝夜不息的寒風,光是聽到兩個字,就讓“魚”徹骨地難受。
“你就是宇智波霽月吧?有人拜託我把這封信給你。”
“魚”利落地從懷裡掏出千手雅間留下的遺書,交給了宇智波霽月,然後,頭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畢竟,在他看來,自己願意冒著得罪團藏的風險,將遺書送到宇智波霽月手裡,已經對千手雅間這位老領導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