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間中,灰髮少年從床上坐起,警惕地看著門口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慘白的月光從外面照進來,晃的他看不清男人的臉,但空氣中瀰漫的殺意,卻讓他絲毫不敢大意。
“交出七天呼法,饒你一命!”
為了不留下麻煩,宇智波霽月刻意將自己的聲音變得又尖又細。
老實說,此刻,他也很慌。因為“合體”並非沒有代價,遲鈍的神經反應,足以讓他在一位體術大師面前,漏洞百出。
可即便如此,他表現出來的姿態依舊足夠強硬!
“你說這個啊!”
紫羅菜色的臉上掛著一抹苦澀的笑容,他走到床頭,把自己整理好的資料,隨手扔給了門口的宇智波霽月。
“七天呼法,旨在透過吸收大量氧份,從而讓全身活性化的術……”宇智波霽月起初還以為有詐,但接過紫羅遞來的卷軸,大致掃了一眼裡面的內容,他就知道這是真的。
不過令他疑惑的是,七天呼法明明凝聚了紫羅無數的心血,可對方竟然就這樣輕易地丟給了他,實在無法理解!
似乎猜到了宇智波霽月的想法,紫羅神情沮喪地坐在床頭,自顧自地說道:“沒有人認可我,也沒有人相信七天呼法的價值,在他們眼裡,我和七天呼法都是垃圾。”
“似乎在傀儡術、忍術、毒藥盛行的砂隱,修煉體術就是離經叛道……”
“一直被排斥、被詆譭、被謾罵……一直、一直生活在他們的冷言冷語中……一直、一直、一直生活在看不到希望的絕望中……”信心被徹底摧毀,即便說到動情之處,少年眼中也只剩麻木:“如果你不怕被他們當成異類,就儘管拿去修煉吧!”
結果有些出乎宇智波霽月的意料,面對一個經常欺凌普通人的酒鬼,他還能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但眼下,他卻……
也許是同樣正在經歷人生至暗時刻的緣故,宇智波霽月此刻打心底裡不想離開!
他還有青木宏的記憶作為調劑!
可紫羅有什麼?
寶珠蒙塵,難的不是得見光明的結果,而是在無盡的黑暗中等待光明的過程。
那種浸潤靈魂的、
那種深入骨髓的——
絕望和孤獨!
宇智波霽月實在是太懂了。
“我自然要修煉,甚至我將依靠它登上忍界之巔!”然而在這種時刻,宇智波霽月能給予紫羅的也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認可:“事實上,我認為你現在的姿態非常可笑,上天沒有給你想要的,不是因為你不配,而是因為你值得擁有更好的!”
“振作起來吧!”
“如果你就此荒廢,下次砂隱和我對上,我會用你給的七天呼法,殺光所有人!”
話畢,宇智波霽月迅速遁入了黑暗。
“敵人?”
紫羅目瞪口呆。
當他追出去的時候,宇智波霽月早已不見了蹤影。
“沒想到,到頭來最先認可我的是一個外村的……敵人……”月下,深深夜色中,冷風忽起,吹得少年衣炔翻飛,漸漸地,紫羅眼中氤氳出了一層淺淺的水霧。
也許,他並不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