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神洲與狄荒邊界,一座巍峨的山峰,撥地萬丈,橫亙於天地之間。山峰頂端,邪氣滾滾,化為烏雲濃罩不散。寒冬季節,大雪紛飛,狄荒大地也是一片銀妝素裹。不過,這座山峰附近,卻片雪不沾。所有灑下的雪huā,在千丈開外,就似遇到一個無形屏障,紛紛滑落一邊。
這裡就是天邪山。在這大雪繽紛之時,天邪山腹中,卻在蘊釀一場風暴。
“伯元被擒,而且還是被人練成傀儡,帶到了大周朝的兵部大堂,作為人證。正是奇恥大辱啊!現在,我們天邪宗已徑淪為整個宗派界的笑柄,就連一些邪道小宗派,背後議論我們,都在偷笑!恥辱啊,恥辱!”,天邪山太上大殿內,八名天邪宗太長老圍坐一團,神情激動。
“敢背後議論,殺光他們就是!”,一名背靠牆壁的太上長老冷冷道。這名長老與其他人不同,滿頭的黑髮,看起來不過四、五十歲左右。只是神色冷竣,厲氣極重。
這人叫左問天,天邪宗太上長老。二百年前,邪道有名的天才人物,不過殺氣極重,一言不合,就動手殺手。他雖然造孽極多,但仇人卻極少。原因很簡單,他的**基本被他連根帶苗,全部殺米了。
“問天,事情已經發生了,堵是堵不住的。現在是怎麼想辦法彌補這件事情。”,大殿長桌前方,主持會議的太上大長老道。他面目陰摯,長髮筆直垂落。一股股黑氣彷彿液滴一樣,不斷順著他的頭髮滑落。每一股黑氣滑下,都化為淒厲的魔神狀,飄散在空中。
“棄車保帥!大長老這個決定,我認為很好。
平鼎侯不堪大用,屢屢敗在方家此子手上。如果不是他不爭氣,我們又怎麼會將他捨棄*……”
另一名太上長老附和道。
“楊興死都死了,提他一個死人做什麼。現在是該想想,怎麼消除影響。我們堂堂天邪宗的太上長老,還被人當做傀儡,操縱在手裡。這件事情,只有一天沒有改變,我們天邪宗就還是宗派界的笑柄。”,一名頭髮銀白,胸前佩著黑色玉如意的太上長老道。
“上京城乃是大周皇城,群儒畢集不說,高手更是數不勝數。這個方雲不踏出上京城,我們就一天沒法下手。而且,關健的問題是,這個朝廷的少年侯,雖然年紀輕輕,但就連伯元都遭了他的毒手。我該派誰去對付他!”
太上大長老道,說罷,目光掃向了大殿中的眾人。眾人立即沉默不言。王伯元並不是在境界相當的情況下,敗給了大周朝的那個少年。而是在境界高處許多的情況下,被完全的鎮*壓,甚至練成了傀儡。
這件事情足以說明問題,境界這種東西,完全不足以衡量那個上京城的少年。現在的問題是,沒有辦法測度那個少年的真正實力,這才是關鍵的。誰也沒有必然把握,就一定能殺了那個方雲。
六、七品的強者不願為了一個方雲,殺雞用牛刀。境界稍微低一點的,又沒有必然把握。大殿內,一片寂靜。
“怎麼?沒有人願意嗎?”,大長老掃了一眼眾人,皺了皺頭。大殿中,更加寂靜了。每個人都知道,這件事並不只是對付一個身世清白,沒有什麼靠山的俗世少年那麼簡單。有一件事情,所有人都默契的沒有揭破。
幾個月前,這個朝廷的冠軍侯前往海外,被象皇、許靖、以及聖巫教三名天衝七品的太上長老擒捉,關鍵時刻,四方侯方胤出現。一招將五名天衝七品的強者擊敗。
象皇被嚇得像條狗一樣逃竄:三名聖巫教太上長老回去之後,閉關不出,至於想動手殺方雲的許靖,更是像條死狗一樣,被方胤擒回了蠻荒,到現在還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裂天宗的人知道了,都要忍氣吞氣,不敢去要人!
這件事情,在各派的高層,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一個朝廷邊荒的侯爺,武道修為居然高到這種地步,簡直要嚇死人!
一般般的王侯,在天衝七品的強者面前,連屁都不是,一個威壓就能震死。但這個王侯,卻反了過來。以致於現在,天邪宗一干太上長老磨磨蹭蹭了纖久,都沒能磨出個決定來。
“雞!”
一陣抽泣聲突然從門外傳來,接著太上殿的大門被人猛然撞開。
“大膽!”
殿內正在商議的一干長老,頓時勃然大怒。聲音未落,卻見這名闖入者,“*……”的一聲跪在地上,開口便是一聲嚎哭:“各位太上長老,你們可要替我做主啊!”,這是一名女子,全身披麻戴孝,跪伏在地上,雙肩聳動,劇烈抽咽。她的臉上蒙著紗巾,只餘一雙淚眼婆娑的眼睛,又是悲愴又是怨恨,幽幽的望著殿內眾人。
看到這個披麻戴孝的女子,殿內眾太上長老齊齊眼皮跳了一下,眼中掠過一絲絲厭惡,一俱上立即垂過臉來。這個時候,披麻戴孝的,只有被練成傀儡的王伯元的那今生得極醜的女兒了。
“王侄女,你這是幹什麼。伯元和我們同為太上長老,掌教和我們又怎麼會不管?”
太上大長老強忍著心中的厭惡,走過來,作婆欲扶道。
“諸位太上長老若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我知道,我樣貌生得醜陋,諸位長輩厭惡我。所以,我臉上特意戴了面紗,不敢驚嚇各位長輩。不過,我父親總歸是天邪宗太上長老,和各位有同門之誼。昭君一日喪夫,接著喪父,還請諸位長輩憐我。若是諸位長老不答應我,昭君便披麻戴孝,三年不卸直到諸位長老報此大仇*……”
這名女子居然是叫做王昭君,提及夫仇父恨,咬牙切齒。
殿內眾人立即臉色變得難看。常人守孝三年,只是在故人墳前。王昭君卻要在天邪山上披麻戴孝,長跪三年,成何體統。豈不是把天邪山當做墳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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