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扎手了!”燒餅吸著手指,旋即可憐巴巴道,“師爺,要不我還是回去寫毛筆字吧,這回指定不畫烏龜了。”
這話顯然對胡炎沒用,反倒讓他發現了自己這主意的妙處。
毛筆字,認不認真,靜不靜心,很難說,畢竟人嘴兩張皮。
但繡花就不同了。
你心不靜,沒關係,針會扎你。
你要想不遭這份罪,那就老老實實的認真繡。
完美!
這主意簡直太高明瞭,完全就是為燒餅量身打造的。
胡炎搖頭道:“寫毛筆字,你太屈才,還是繡花合適你。”
“可,可這玩意兒扎手呀!”燒餅提出了抗議。
胡炎鄙視道:“你一個大老爺們,挨刀子、遭雷劈都不怕,扎兩下算什麼,繼續繡。”
賣慘無用,抗議無效,燒餅只能妥協,低頭繼續繡花。
同時,為了怕被扎,眼神、心思也開始變得認真。
奈何,世間之事,不是你想好,就能好的。
第一針被扎,便好似河道決了口子,後面的“啊啊”聲,就再也沒有停過。
胡炎被吵得不行,根本看不進書去。
可等他稍一琢磨,直接在心裡罵自己是大笨蛋。
有這聲音提醒著,自己幹嘛要坐在這裡受罪?
遠遠的坐著,只要能聽到聲音,便代表燒餅還在繡花,反之,他便在偷懶。
沒毛病。
“成,你慢慢繡,我上樓了。”
胡炎起身離開,走到樓梯口,回頭一瞧,發現燒餅這一下工夫,便又已經把刺繡給撂下了。
唉,這傢伙!
胡炎將手中的毛邊紙揮了揮了:“別偷懶,一個星期繡完,不然我就把你畫的烏龜,拿給你師父欣賞欣賞。”
燒餅一看自己的烏龜,出現在師爺手裡,再一扭頭,沙發上真沒有了。
師爺什麼時候拿走的,我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到?
不敢問,直接認慫投降吧。
燒餅訕笑道:“師爺,我沒偷懶,就是想喝口水,喝口水,嘿嘿!”
嘴上這麼說,屁股卻老老實實的坐回了沙發上。
胡炎看破不說破,一臉淡然的踏階上樓。
小樣兒,一顆棗,一棒槌,還收拾不了你?
轉眼,樓上看書,樓下繡花,場面一度十分和諧。
歲月靜好,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