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澤雖然年紀比羽晟要小上幾個月,修為卻同羽晟一樣位於二品初期,在同齡人之中算得上“小天才”了。
玉澤來自古州,家境富裕,以經營丹藥、暗器等為生,雖然他一直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他在修煉上一點也不馬虎,甚至有些痴迷。
“咱們兩個竟然都是古州人,真是太巧了!”玉澤得知對方的來歷後有些興奮,激動地將手搭在羽晟肩膀上,畢竟古州離此地有數萬裡,漂泊在外,遇到一個同鄉是莫大的緣分。
羽晟點了點頭,隨即開完笑道:“哎呀,我想起來了,幾年前我就聽說過古州第一天才——宋玉澤!”
玉澤驚奇地撓了撓頭,睜大雙眼,瞳孔中閃著奇異的光芒,竟然有些激動,湊近羽晟急切的問道:“真的?”
軒轅羽晟望著他那雙渴望的眼睛,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是的。”
玉澤聽了這話,竟然有些欣喜,絲毫不掩飾喜悅:“哈哈,哪裡哪裡,你也很厲害啊。”可是大笑之後,他忽然怔住,臉頰上的肌肉迅速抽搐了一下,隨即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四目相對,兩人一言不發,一動不動,就這樣看著對方,心裡五味陳雜,瞳孔中閃著相似的灰暗光芒,那緩緩溢位的淚水,依舊無法洗淨眼神中的失落感。
沉寂了許久,玉澤終於沉沉地嘆了口氣,打破了這原本帶著悲涼味道的平靜:“哎......古州早已沒落,我們或許和其他天驕比起來的確算不上什麼。”
羽晟艱難地擠出一絲微笑,心中的答案也模糊不清,他緩緩將劍抽出,輕輕彈了幾下劍身,發出陣陣脆響。
在劍出鞘的那一瞬間,寒光凜冽,猶如身臨萬丈冰淵。劍身由皓月神鐵打造而成,寒氣翻騰若雲霧滾滾,藏龍於其中。又取龍淚淬劍身,其可斷流水、可削星辰。而劍鞘大體烏黑,金色的龍紋隱約閃著神光,散發著不可褻瀆的威嚴。
“此劍名曰神淚,他閃耀著古州過去的榮光,也浸染著如今的苦淚,我相信終有一天,我們古州後人會再創古州輝煌!”羽晟的眼神忽然堅定起來,說話間嘴角微微上揚,彷彿他知道了自己生命的意義——喚醒所有追夢者的靈魂。
“劍君後人?”玉澤見了神淚劍之後,有些吃驚。
“嗯,你身上的味道也早就暴露了你啊,不是嗎?”羽晟笑著,眼神中閃著激動地淚花,他真誠地向玉澤伸出了手,變得認真起來,“先祖的遺憾,就讓我們這一代彌補吧!”
玉澤聽後莞爾一笑,緊緊地握住了羽晟的手。
“剛剛的比試你留手了。”
“的確,不過你也留手了啊。”
古州僅僅擁有方圓千里土地,卻曾是聖玄大陸最強大的地域,亦是無數強者追求玄道極致的聖地。古州之威名,震四海、壓八荒,一域之輝煌照世間萬載。
可是三千年前,外界異族帶著邪惡的慾望入侵聖玄大陸,導致天下生靈塗炭,萬族幾近到了滅族的邊緣。九重天的玄皇雖能翻山倒海,可是面對無比強大的敵人依舊無法力挽狂瀾。
在天下將崩,萬族殆滅之時,古州作為天下聖域擔當起了神明之責。整個古州決定獻祭萬載氣運,啟“神門”,以求至臻現世。
古州以劍君、藥皇等為首的幾大玄皇,透過神門,凝聚神格,暫時踏足傳說中的至臻境!
最後,他們帶著大陸萬族攘異族、安天下,予世間繁榮......
只是,古州的輝光永遠地斷送在那歷史長河中的榮耀與聖名之中。萬年氣運耗竭,即使幾位至臻境強者耗竭全部修為也無法阻止氣運的潰散,自此古州再難出強者,其地位在大陸一落千丈。
三千年以來,古州曾湧現無數天之驕子,卻由於氣運殘缺,無論用何種方法,大多數只能止步於六重天的玄王境界,而那突破到七八重天的天才,要麼不幸隕落,要麼一去不回,只有寥寥數位還在守著古州這片故土。
神門,依舊佇立在古州。它身上殘留的氣運是古州最後的希望火苗,因此古州僅存的七八重天強者全部留守在神門數里之內,防止不測。
至於古州年輕一代,大多選擇外出歷練,希望打破命運的桎梏,為自己、為古州,再創輝煌!
......
二人坐在一起談論了許久,一直到夕陽吻紅了西山上的雲彩,可是再也沒有人推開這個院子門,大抵是其他院子都住上了人吧。
所有新來的弟子,只能稱得上“記名弟子”,只有對宗門做出一定貢獻或者展現出足夠的天賦時才能進入外門修煉,成為外門弟子,之後才能有資格領取宗門服飾。至於內門弟子,不僅有資格專門定製服飾,而且修煉資源更是豐厚。
院子很大,只有二人住在這兒,也挺清靜的。
其實,羽晟是不喜歡太熱鬧的。
......
夜如涼水,漆黑的帷幕靜靜地掛在天上,鑲嵌著一個有些灰暗的殘月,微冷,殘風來,連樹木都忍不住發出簌簌的顫抖聲。
羽晟正在房間裡打坐,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正在靠近,他警覺地豎起耳朵,迅速提起劍走到房門外,死死地盯著院子大門。
靜,院子裡死一般的寂靜,像沉睡萬年的棺材,不帶一點生氣,還混雜著死亡的腐朽氣息。
微風輕輕地呼吸著,一吐一納,觸到羽晟臉上,有些冷,像雪花開在肌膚裡。
羽晟不敢放鬆,繃緊了神經,許久,他試探著朝著院門方向問道:“是誰?”
話音剛落,幾柄玄氣凝成的飛刀從天而降,破空的聲音割裂了空氣,似在宣判獵物的死亡。
羽晟迅速拔劍,劍氣橫飛,擊落了那幾柄飛刀,然後迅速踹開院門衝了出去,當他正要怒吼問是何人時,卻發現迎面走來一個男子。
這個男子身著外門弟子服飾,看上去三十歲左右,面板粗糙,滿嘴胡腮,從帶著戾氣的眼睛到下巴有著一道極為可怖的疤痕,手中把玩著一柄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