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的是皇上,奴婢沒有什麼好介意的。”穿好衣物的楚姣梨便蹲在地上收拾手鐲碎塊,一路拾到了梳妝桌前,看著摔得如此稀碎的碎塊,可見北宮騰霄摔得力度之大。
她輕嘆了一口氣,站起了身,用帕子將碎塊包好,道:“可惜了這上好的羊脂玉,殿下還真是任性,如此暴殄天物。”
正感嘆中,她未察覺到北宮騰霄的接近,手腕被握住,旋即轉了個身。
楚姣梨抬眼,便看到他陰沉的臉。
北宮騰霄走近了一步,將她抱到梳妝桌上,雙手靠在桌上,聲音略微低沉,道:“你也知道父皇介意?父皇若是知道本宮得到了你,恐怕你也無法再接近他了。”
楚姣梨從容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晨曦的光輝描繪著他精緻的輪廓,順長的青絲披散開來,白色的裡衣穿得鬆垮,露出勻稱的曲線。
精緻的鳳眸片刻不離地盯著她,生怕她隨時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一般,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眸底是自己捉摸不透的緊張與氣惱。
這是她從未感受過的佔有慾,如此強烈,看得她有了一絲心慌,一絲心悸。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無奈道:“那還真是謝謝殿下毀了奴婢的好計劃呢。”
瞧她淡定的反應,北宮騰霄挑眉:“你不氣惱?”
楚姣梨輕笑,道:“木已成舟,再說什麼都是徒勞,奴婢這顆棋子已廢,只是,殿下錯過了在皇上身旁安插眼線的大好機會,奴婢已然盡力挽救,會留有遺憾的,是殿下。”
“本宮留你在身邊,從未想過利用你,更不想把你當做棋子。”北宮騰霄抬手撫上她的臉頰,認真地問道,“你如實回答,你究竟有沒有愛上父皇?”
楚姣梨輕輕挑起眉,道:“奴婢何時說過對皇上有過好感?奴婢自被殿下買下之後,一心為著殿下考慮,接近皇上,只是為了穩固殿下的皇位,奴婢提過幾回,只是……殿下不願相信。”
聽到她順從的語氣,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狐疑:“你果真是為了本宮?”
“當然。”語落,她伸出纖細的手,扯開了他的腰帶,衣衫瞬間散落開來,“奴婢對殿下,向來忠誠。”
北宮騰霄怔在原地,難以置信地望著平靜的她。
什麼意思?這代表她已承認當他的女人?
他心跳加快了些許,撐著桌子的手也緩緩握緊了拳頭。
他喉間一陣滾動,這樣的反應,令他心頭大悅。
她心裡果然還是有他的!
但下一刻,楚姣梨便抬手整了整他歪七八鈕的衣領,慢慢將衣衫捋順,略帶冰涼的指尖劃過他的胸口,帶著一絲輕癢。
他低頭望著她纖細的手指,眼下正將方才抽下的腰帶繫上,他蹙起不悅的眉,心頭一陣沮喪。
楚姣梨卻看不見他的心情似的,在桌上摸到了檀木梳子,便抬手為他梳起了頭髮。
“你!”他望著她的美眸,琉璃般剔透的眸子帶著晨曦光芒的閃耀,平靜淡雅中透著一股似水的溫柔,抬起的手臂略過他的臉頰,留下一股令人舒服好聞的氣息,縱使情緒再是激動,也能瞬息間平靜下來。
他喜歡她這樣的溫柔,並非刻意的迎合,虛假的諂媚,而是能令他清晰地感覺到,骨子裡透著的一股真正關心他、在乎他的溫柔。
他緩緩低下頭,啞聲道:“在你心裡,我是什麼?”
“你是殿下,北冥國未來的皇。”楚姣梨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