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心裡越想越不是個滋味,她的若曦很好,理解自己,心疼自己。
如果沒有若曦,他此時是個沒人真疼的人。
爹孃只是負責任把他養大,像小狗一樣的養大。
自己小時候去哪裡,從不會管,更不會關心。
他是聽著他娘唸叨著把自己送人……送人中……長大的。
他是在嫌棄中長大的。
他是在自由放養中長大的。
他上學三元錢都沒有,孃親張口閉口沒錢,哥哥嫂嫂們更是一毛不拔。
如果自己學點知識,考上大學就不是蹲在這窮山溝溝裡。
他也想學技術,比如開車,比如木匠瓦匠,學一門手藝總比受苦大力強。
可想象很美好,現實卻是殘酷的,爹孃哥哥嫂子,甚至是姐姐們,沒一個贊助自己的,連爹孃都不管何況他人。
自己十七歲帶著孃親東治西治的看病,到頭來卻是嫂嫂說自己報謊數不說,還說自己都大吃二喝了。
更可氣的是,說什麼錢都被自己拿給若曦花了。
天知道他花的是自己辛苦的汗水錢不說,若曦自己賺錢,她爹孃從不算計若曦的錢,自己賺錢自己花。
若曦買什麼他爹孃哥嫂都不反對,以至於媳婦來到他家裡受了委屈。
要錢沒有的日子真是苦了她。
她在孃家裡,一天三換衣服,衣服多,舊的不壞新的來。
可嫁給自己卻沒有了新衣服,她胖了一些,以至於家裡帶來的衣服幹看著卻穿不上。
最後都被他送給了孃家嫂嫂,在她的說詞裡,衣服放久了發黴,還趕不上潮流。
他家若曦就是這樣子,可他李延就是寵著她,只要她開心就好。
媳婦愛臭美,髮卡和口紅,她都喜歡,無論媳婦如何買,他都不管,錢緊也不管,媳婦就那點愛好,他李延決對支援,小錢而已。
李延看著窗外,想了很多很多,他的手一直給媳婦揉著肚子。
儘管不管用,不止疼,可他還是想做。
也許是自己的安慰,也許是疼痛減輕,若曦睡著了。
李延時不時的探探鼻息,生怕媳婦真的會疼死了。
一邊王嶽嘴角彎起了弧度,這李延真是疼媳婦,和他一般無二。
若曦睡著了,李延一邊撫摸愛憐著,一邊和王嶽談起了貨運這方面的事。
李延跟過車,對這些事是特陰白的,倆人攀談的很是投緣。
半夜開車也無聊,倆人從貨運談到家庭和孩子。
李延只做一個傾聽者,聽王嶽說起他的孃親兩眼放光。
王嶽是被寵著長大的,他和人家是天地之別。
王嶽的孃親總是在兒子出車一早起來做飯,媳婦都不用,親力親為。
每次都是兒子回來才寬衣睡覺。
婆媳關係特好,他出車一點都不擔心家裡,每次回家心情特好。
而李延卻恰恰相反,從他有媳婦開始,孃親幾次說媳婦壞話他不理睬,不理睬換回的是自己更被掃地出門的人。
自己的不配合,惹得孃親變本加厲的討厭自己。
儘管自己負債累累的救了孃親,把她的病治好。
可在孃親眼裡,這就是李延應該做的,一點情都不領。
如果生了自己,他什麼都不說,可自己是最小的,卻自己負債累累,其他人不管,而自己卻受到偏差待見就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