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陳北棠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捏緊拳頭,極力剋制,痛苦萬分,“兒子是我的,我說許樂安的兒子是我的。”
陳北棠懵了,大哥,怎麼會是那小孩的父親?
“確,確定嗎?”他問得小心。
“我讓三家機構同時驗的DNA。”韓琛煩躁不已。
這秘密就像平靜地湖面投入一個重磅炸彈,炸得陳北棠體無完膚。他一時間難以接受,難以消化。
半天他終於回過神,問韓琛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韓琛微微搖頭,他若是知道,現在就不會怎麼困擾。
“大哥,你愛許樂安嗎?”陳北棠突然問道。
愛?應該是愛的。韓琛在心裡回答,他找了她四年,無數個夜裡都會夢到她的身影。
陳北棠看他的表情已經知道答案,又丟擲一個問題,“那許樂安愛你嗎?”
韓琛微微一愣,隨即苦笑,許樂安愛他嗎?應該不愛吧,看他的眼神裡沒有光。對著唐少卿,那雙漂亮的眼眸中,星辰湧動。她愛的人應該是少卿吧。
“大哥,你自己考慮,值不值(為了一個女人)傷了兄弟的情義?”陳少卿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
韓琛默默地點了支菸,獨自坐在那裡良久。
夕陽的餘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將他的身影拉長……
……
桌上擺著吐司麵包、草莓醬、培根、煎蛋、牛奶等早餐。許如果拿著一個汽車玩具在餐桌上玩著,卻將餐盤推到一邊。
許樂安給兒子夾了一個煎蛋,催促他將玩具放下,好好吃早餐。
又扭頭看向唐少卿,嗔怪道:“你又給他買玩具了?”
“沒有啊。”唐少卿一臉無辜,許樂安交代過一個月只能給許如果買兩次玩具,這個月兩次的份額早就用完了,哪裡還敢給孩子買。
許樂安疑惑地看著兒子手中的玩具,似乎想到什麼,拉過孩子,嚴肅的問道,“果果,你是不是又纏著爺爺奶奶買玩具了?”她猜測到可能是韓琛父母買的。
“是韓伯伯買的。”許如果獻寶似的從沙發背後抱出一大堆玩具,昨天韓伯伯帶他去商場買了好多玩具。
韓大哥?許樂安看了唐少卿一眼。
唐少卿解釋可能是因為大哥要出差,好久見不到孩子。
“大哥出差了嗎?去多久啊?”許樂安隨口問道。
“北城那邊有個專案,大哥自己過去了,可能要在那邊常駐,兩三年也說不準。”具體的他也不太清楚。
這麼久嗎?許樂安握著刀叉的手停頓了一下,怎麼一聲不響的就走了,還說要請他吃飯的。
發了資訊給韓琛,對方也沒回,估計在忙吧,許樂安放下手機,有些惋惜。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見韓琛離開已經有一個多月。起初許樂安還覺得他不夠意思,走那麼長時間也不跟自己說一聲,時間久了慢慢也就放下了。只是偶爾聽兒子唸叨,才會記起。
某天上班的時候突然接了一通越洋電話,導師Finley教授生病了。Finley教授是她的導師,一生淡泊名利,專心科研,對她也頗為照顧。
在她人生黑暗的時光,也幫助過她,若非他的幫助,自己後來也不會順利畢業,還成為他的博士生,加入他的核心研究。
唐少卿不放心她一個人獨自前往,藉口這邊有業務也跟著過來了。
Finley教授還如當年一樣,沉迷科研,即使病入膏肓,每天也要抽出時間呆在實驗室。不過他現在的身體已經不允許長時間的研究,手稿和資料都是助手幫忙整理的。
助手也是Finley的學生之一,此番來探視的五個人,都是他的學生,也是當日一同參與那項核心研究的學生,算上助理一共六個。歐陽昊宇也在其中。
許樂安沒想要歐陽昊宇也會過來,多少有些不自然,但礙於導師和同學在場也沒表現出來。Finley教授這次將這幾個來自世界各地的得意門生約在一起,名義是探望,更像是有事交代。
歐陽昊宇推著坐在輪椅上的Finley,在助理的帶領下來到一座大型實驗室。厚重的電子門被開啟,各類電子化研究裝置,燒杯,酒精燈,天平,量筒,試管,顯微鏡等整齊的擺放在架子上。在一道門被開啟,玻璃器皿裡放著一些人的大腦,浸泡在溶液裡。
幾名穿著白色防護服的研究人員在給小白鼠注射一種紫色的試劑,小白鼠注射後精神變得異常亢奮,眼中泛著紫色的光,可沒多久身子開始抽搐,掙扎了幾下便口吐鮮血,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