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房門推開,南琉璃快步走來,自靈戒中取出一枚雪白金紋的丹藥:“九龍護心丹,快吃下去。”
說著,她一把掐住武皇的嘴巴,強行把丹藥塞了進去,並順便灌了幾口藥湯。
丹藥效果立竿見影,武皇青紅難看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消退下去,呼吸逐漸平復下來。
好一會兒,他疲憊的出聲:“姑母,朕快不行了。”
南琉璃瞪他一眼:“瞎說什麼呢?”
武皇苦笑:“朕犧牲了南栩,保下了內衛,你覺得朕這麼做是對是錯?”
犧牲一個兒子,換來內衛儲存,這一筆買賣無法定義盈虧。
站在皇族的角度,武皇必須要這麼做,否則自斷一臂斬去內衛,他就會失去一把鋒銳的劍。
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南栩可是他的親兒子,他的嫡長子……。
每當武皇會想起朝堂上的那一幕,南栩絕望而麻木的表情,他就有種心如刀絞的劇痛。
南琉璃苦笑:“朝中局勢,讓你不得不這麼做。”
“是啊。”
武皇目露悵然之色,他雖然是給父親,但也是一名帝君。
“局勢變化太快了,簡直是錯綜複雜。”
南琉璃頗有感觸:“自從左重明入京,到現在才過了多久?兩位皇子身敗名裂,深陷牢獄……。”
武皇意有所指的問:“姑母以為,這兩件事都是左重明暗中推動?”
南琉璃嘆道:“就算不是主謀,也跟他脫不了干係,如果你要證據,我只能說是直覺。”
武皇啞然失笑:“證據?老七,老大的下場你也看到了,證據從來就不重要。”
最關鍵的原因是,今天左重明站出來了。
很,反,常!
南琉璃聽出了他的意思,皺眉叮囑:“你想構陷他?我覺得難度不小。”
“呵呵。”
武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嘆道:“今日,朕立老三為儲,朝堂上下一片抗議。”
“以魏濤那種老狐狸的性格,以及小十三的野心,他們必不會甘心失敗的。”
南琉璃隱有不祥的預感:“你有什麼想法?”
武皇忽然昂首,睜開滿是血絲的雙眸:“朕發現,這世道歸根結底,還是得用實力說話。”
“你說,如果魏濤死了,局勢會不會好轉?老三的壓力會不會小一些?”
南琉璃臉色勃然大變:“你瘋了?”
“只是說說而已。”
武皇灑然一笑,輕聲說道:“姑母,朕想去宗祠看看。”
南琉璃瞳孔微微收縮,禁不住壓低聲音:“伱……真的……”
武皇拍拍她的手,安撫道:“明日舉行立儲大典,朕想先過去看看,免得出什麼岔子。”
南琉璃不放心他:“那,我陪你去。”
“朕自己去。”
武皇嘴唇顫動:“姑母,勞煩你一件事,如果以後真出了什麼意外,你要答應朕……務必,殺了,左重明。”
“你……”
“左重明不死,朕死不瞑目。”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