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勝聽罷,驀地拍案:“左宗河,你讓本殿……構陷自己的親生父親?你可知這是什麼罪?”
左宗河對此視若無睹,繼續說道:“不止如此,其實我升任內衛統領僅是幾月,之前的統領是陳星祖,他是法相境的巨擘。”
“他之所以被打入大牢,是因為他不想趕赴熙雲府,暗殺左重明,此舉惹聖上大怒,故而被撤職。”
南勝臉色微變,忍不住追問:“你說什麼?”
左宗河敏銳的捕捉到他的情緒變化,意味深長的道:“我有把握,說服他為殿下效力。”
“你……”
南勝眯眼打量著他,看似面無表情,實則怦然心動。
法相境的巨擘,這種人放眼天下也沒多少,如果能讓其效力,提升簡直太大了。
更別說,左宗河提出的第一個條件,也讓他十分意動,畢竟這可是能有效拖延立儲之事的。
諸般念頭在心頭索繞。
足足過了盞茶時間,南勝用力拍了下桌子,痛心疾首的道:“父皇,你怎得如此糊塗?”
左宗河嘴角一抽,無語的看著他的表演,內心不禁感嘆:“真他麼的會演,老子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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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皇宮之中。
忠心耿耿的胡梅同學,正一臉肅然的跟武皇稟報收穫。
隨著她的稟報進度,臥在病榻上的武皇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已經黑如鍋底。
武皇眯起眼睛,輕聲說道:“也就是說,左宗河這個狗雜碎,為求自保找上了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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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胡梅苦笑頷首:“聖上明鑑,非是我等不盡力,而是如今形勢……屬下怕擅闖三皇子的府邸,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無需自責,你做的很對。”
武皇搖搖頭,道:“老三的勢力可不小,且左宗河本身實力不凡,一旦鬧出亂子,內衛就……”
胡梅遲疑著問:“聖上,接下來該怎麼辦?”
武皇中氣不足的道:“讓朕想想……咳咳,咳咳……”
可他話未說完,便被劇烈的咳嗽聲打斷。
胡梅清楚的看到武皇嘴角有血漬滲出,身上那層淡黃色的薄被,更是浸了一層深紅色的斑點。
現在回想起來,貌似自從左重明和風千雪打過一場之後,武皇的病情就越加的嚴重了。
以前好歹能強撐著,甚至還能批閱些奏摺,可現在卻連坐都坐不起來,奏摺全憑劉福誦唸。
劉福連忙上前拍背,目露急切的道:“聖上保重身體啊,快,快去宣御醫……。”
“宣個屁。”
武皇一把攥住劉福的手,額頭迸出道道青筋,咬牙切齒的啐了口帶血的唾沫:“朕還死不了。”
劉福顫聲嗚咽:“聖上,可是……”
武皇冷眼看向胡梅:“左宗河既然孤注一擲找了老三,那麼明日朝會之上,老三定會以此發難,而且……。”
胡梅適時介面:“據內衛探察,就在這一兩天內,京中忽然冒出了很多關於大皇子的謠言。”
“雖然謠言以訛傳訛,多有不實之處,但對大皇子的名譽多有損害,此事背後定然有人刻意推動。”
武皇冷冷一笑,沙啞著嗓子說道:“無需藏著掖著,朕知道是老三,老五他們搞的鬼。”
“老大一旦坐上儲君之位,再想把他拉下來,難度可謂登天,所以他們必須全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