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步亦趨的大太監,隱晦的看了眼百官,連忙上前幾步:“來人,擺駕元和宮。”
“讓開,別擋路。”
武皇瞥了眼腳邊跪著的官員,不耐的踢了一腳,大搖大擺的離開了乾元殿。
不多時。
他輾轉來到元和宮。
吳妃替他脫了外袍,細嫩的手指按壓著武皇的肩膀,柔聲說道:“聖上臉色不太好,因為金雲州的事?”
“一隻老鼠,翻不起什麼風浪。”
武皇靠著她的小腹,輕聲道:“朕憂心的是武朝社稷啊,今日才發現,官場已經病入膏肓了。”
“聖上多慮了。”
吳妃淺淺一笑,安撫道:“還不是您非要把太學院的學生,往金雲州送?為人父母誰不擔心?”
說起這件事,還得從左重明不久前,上奏的一封摺子說起。
太學院那群人離開之後,左重明還真就告狀了,一封摺子火速加急,直接送到武皇的桌上。
正如他當初說過的,武皇當然知道太學院的腌臢事,但這玩意體量太大,真是不能隨便下手。
這下倒好,左重明直接送來一個理由。
儘管靠這個打散太學院,有點想當然,但藉機敲打一番,讓百官收斂畏懼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於是乎,武皇便在翌日早朝,直接甩出了摺子和留影石——先發制人。
如果只是摺子的話,朝堂上這些專職玩筆桿子,嘴皮子的官員,自然有的是辦法辯解開脫。
可令百官噁心的是,還他麼的有留影石?
屮了,這左重明是狗吧?
這麼不要臉的嗎?
事實就擺在面前,百官可謂啞口無言。
武皇痛痛快快的,劈頭蓋臉的罵了文武百官足足半個多時辰,並勒令太學院三日內給個結果。
文武百官很清楚,這次若不給武皇一個滿意的交代,恐怕皇帝就會借題發揮,快刀斬亂麻了。
避免損失更大,大家經過商議之後一致決定——搞事的是王鵬,那必須得是當爹的來扛雷。
一如左重明所預料的,這位倒黴催的戶部大員成了背鍋俠。
本來,事情到此就告一段落了。
可誰也沒有想到,不久之後蓮生教造反,金雲州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
恰在這個時候,武皇忽然誕生一個想法:“不如把太學院那群紈絝,派去金雲州歷練一番。”
結果這一決定,直接引起了文武百官的強烈抗議。
開什麼玩笑,武皇眼裡的二代紈絝,可都是他們自家的心頭肉啊,誰會把兒女往火坑裡推?
於是乎,各種奏摺雪花般的簌簌呈來,每每早朝都要提及此事。
同時,有些人已經在心裡,把左重明的祖宗十八代罵了n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