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浮車開進去，車上有完整的導航圖，如果設定完整的話，幾乎可以自動駕駛。
楊簡不太看得懂這個，馮莉莉卻看傻了，整個地下城市的地圖，幾乎和地面的城市一樣大，越往前走，車輛就越多。懸浮車行駛比較安靜，這裡又沒有什麼複雜地形，也沒有任性的人飆車，所以幾乎就是沒有聲音，比起人類來，人工智慧當然是偏向於理智。
但他們又效仿人類加了情感發生器，這仿得也算比較徹底了。
情感發生器所生成的情緒程式，還是偏於理智的，因為優先順序不能超過主程式。
人類就不一樣，情緒一起來絲毫不考慮理智，他們能做出連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過在這個地下城裡，讓機器人充分發揮瘋狂情緒的地方不是沒有。
程小藝指著電子地圖說：“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這裡，人類角鬥場。”
“什麼意思，決鬥？這裡還有人類？”馮莉莉沒有聽懂。
“角鬥士那個角鬥，機器人似乎把這當成一種娛樂。”程小藝淡淡地說，“有的歷史你們不知道，人們創造出人工智慧的時候，就以這種方式娛樂，各方機器人的製造廠商都展開各種不同型別的較量，以此證明自己的產品效能優越，而這裡，關押著大量的人類。”
“什麼，你是說，失憶者是來自這裡的？”馮莉莉恍然大悟。
程小藝點點頭：“基本是這樣，但也有例外，基本上失憶者是他們選出的樣本。”
這個說法和楊簡沒失憶的時候說的相同，馮莉莉順著往下推：“就是說，如果哪一天他們覺得失憶者知道了什麼，就抓住，送到這下面來繼續洗腦？”
“運氣好的是這樣，運氣不好的也留不住了。”程小藝聲音沒有波瀾。
“有樣學樣嗎？”楊簡喃喃自語，“讓人類在這裡自相殘殺，以此娛樂？可我不明白，人類能從這樣的殘忍中找到刺激，機器人也可以？”
程小藝搖了搖頭：“目前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的程式到底進化到了什麼程度。”
也許他們只是單純模仿，也許他們也進化出了讓自己感覺刺激的程式模式？
這個只有天知道，但不管怎麼樣，對人類來說都是一個悲劇。
“這……是對人類的報應嗎？”馮莉莉失神地說。
“我覺得不是。”楊簡依然很淡定，“這是勝利者的姿態，失敗者被欺壓，這說得過去，我們和他們又不是同一種族，他們甚至不是真正的生命體，如果對每一件東西我們都得小心翼翼，那就活該做奴隸了。”
程小藝竟十分欣賞他這番話：“不錯，我們必須保持自己強大，這也是敦促萬物發展的法則，我們願不願意都會是這種結果，人工智慧發展錯了嗎？沒有錯，作為萬物統治者，人類怎麼對待其他生物也沒有錯，錯就錯在人類不強大，沒有統治萬物的資格。”
她說話總有一些驕傲的感覺存在，語氣跟看不起人似的。
馮莉莉不知道說什麼，她還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問題，腦子還處於營造出的太平世界思維中，感覺對貓對狗不好都是很嚴重的問題……
楊簡忽然問：“我們是去觀看人類和人類角鬥嗎？”
“你想看？”程小藝瞥了他一眼，“你們最好希望自己永遠都不會到這裡來，只要被抓來了這裡，就等於是死了，最好也別看，萬一你們嘴不嚴傳了出去，會害了所有失憶者。”
讓他們無知地活著，也是一種快樂的意思？
楊簡很不習慣程小藝這種高人一等的眼神，他和張風去說服程小藝加入的時候，就感覺這個女孩很傲，彷彿你所做的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她像是在看小丑一樣看著你。
“那個凱琳呢，你不是不希望她加入失憶者聯盟？”楊簡又想起了這事情。
“那只是一種姿態，懂嗎，我不能跟你們攪在一起。”程小藝似乎一點都不關心凱琳了。
很高冷的美女啊，楊簡又繼續原來的話題：“你哥哥被抓住了，是不是意味著對方也知道了你們異能者的存在？”
“他們當然知道，只是人類自己不知道而已。”
“那就很麻煩了，看來他們知道的比我們自己知道的都多。”
楊簡很沮喪，現在他什麼都不記得，很愛問問題，就是要多掌握一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