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就叫楊簡,楊簡把資料看了半天,每一行字都仔細回憶,看有沒有印象。
不知不覺地,又有一個人進入了病房,這是一個有金色長髮的女人,看樣貌似乎和楊簡差不多的年紀,她身材修長,穿著一套合身的警服,舉止裡有一絲不苟的嚴謹氣質。
她來到楊簡的病床前,此時楊簡還沉浸在那份資料中,她就先說話了:“你是楊簡?”
坐床上那位轉頭看,腦子裡還慢慢轉了一下,幾乎十秒後才說:“好像,是吧。”
說得那麼不確定,但女警也沒有生氣,淡淡地說:“你精神上受過創傷,院方判斷這是你失憶的原因,也許是在你以前失去父母的時候開始,所以你會遺忘很多事。”
楊簡奇怪,我的事,她竟知道得那麼清楚。
“是嗎,那你……有什麼事?”他只是覺得突然出現一個那麼漂亮的女警,肯定有事情發生,看著警銜應該比剛才那個大,至於怎麼大,他也看不出來。
“我叫露西婭,負責你的安全,是來接你回去的。”
“回去,是什麼意思?”
楊簡就沒聽懂,一個不認識的人來跟你說“回去”,實在是有些不敢深入理解。
“就是跟我到警方的地盤,我們保護你。”
好像順理成章,那些死去的人當然有同夥,那麼唯一活著的人也會成為他們的目標。
其實也不管合不合理了,那個女警是一定要吧楊簡帶走的,看她的態度就知道,所以這種情況下楊簡也不能再說什麼,反正身體沒什麼異常,就跟著這個女警出了醫院。
然而去的還不是警局,是市郊的一座庭院。
那是一個很別緻的院子,寬敞幽靜,造價不菲。
但楊簡卻覺得這不是在保護自己,反而有些軟禁的意思,說是對自己好,可住在這偏僻的地方,不能與任何人接觸,這不是和坐牢也差不多了嗎。
但他心裡隱約感覺,自己不會就這麼被關著,單純監禁的話也不會找這樣的地方。
那就是說警方還不完全相信他把事情都忘記了,肯定還會再來問話的。
果然,那個叫露西婭的女警當天晚上就來了。
那女警的職務似乎真的不低,但她竟沒讓任何人接觸楊簡,只帶了一個警察跟班,遠遠地站在後面,她是要親自審問楊簡。能享受到這種級別的待遇,那這件事情就不小了,楊簡倒是沒往自己身上想,他覺得是那兩夥人的背景不一般,牽扯到什麼勢力吧。
這樣的麻煩當然不能讓低階警員涉及,可問他又有什麼用呢,他是真的全不記得了。
然而沒想到,露西婭把楊簡帶到院子裡喝茶,卻絲毫沒有問起昨晚的事情。
露西婭好像很體貼,關心的都是楊簡的身體狀態,不時問一句:“以前的事情能不能想起一點什麼來?”
以前?檔案上不是都有嗎,反正楊簡是不記得了,這個名字都不在他記憶裡。
然而除了這些,露西婭的話並不多,反正楊簡坐得都尷尬了,到最後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女警並不是來審問自己的,而是在等人,邊喝茶邊等人好像就是這個狀態。
就在楊簡琢磨著要上個廁所的時候,露西婭忽然說了一句話:“我的這些安排都是為了你的安全,這是我的職責,所以你也不要想太多。”
楊簡正奇怪她為什麼跟自己說這些的時候,院牆那邊又傳來一個聲音:“呵呵,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謊話說得跟真的一樣,也沒有絲毫的負擔,這也是你們的優勢嗎?”
這裡居然還有人,而讓楊簡驚訝的是,這個人竟然敢這樣諷刺一個高階警官。
那必須是職位相當的官員了,可問題是這個聲音也是個年輕的女聲,現在的女孩子年紀輕輕都有這樣的成就了嗎?
然而留給楊簡詫異的時間也不多了,露西婭揮手就是一個手刀,砍在他脖子上。
又快又準,楊簡當即趴在石桌上,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