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揚揉揉眉心,感情他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現在總不能說他方才說的那些都是騙她的?
他咳了聲,別開臉:“你去我床上睡。”
“那您睡哪兒?”暮雨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目光充滿防備。
她不想和小土匪睡一塊兒,怕晚上會做噩夢。轉而一想,朝揚這個人做事總是喜歡和她對著幹,一旦她表現出不情願的心思,恐怕這廝就會故意捉弄她!
於是乎,暮雨露出羞澀的笑容,“含情脈脈”的送去秋波,軟語道:“爺要和奴家睡一起嗎?”
朝揚俊臉一紅,她在勾引我?
“呵,就你這小身板,小爺我根本瞧不上。”他不屑的嫌棄道,雙手背在身後朝門外揚長而去,腳步比平日裡還要快上三分,一副不想和她多待的樣子。
暮雨呼了口氣,看來自己猜對了,姓朝的就是喜歡和她逆著來,看自己不高興了,他便會心情順暢。
什麼人吶,居然以捉弄別人為樂趣!
這邊,朝揚剛出門,一股感風迎面而來,刮的人臉疼,卻把他心裡頭的燥熱驅散不少。攏了攏衣領子,真是冷啊。
輕車熟路走到隔壁的房間,這本是給暮雨安排的,小姑娘雖然這在裡頭住了幾天,但是卻把屋子收拾的井井有條。
屋裡頭東西很簡潔,只有平日裡須得用上的傢俱,例如桌椅板凳這些東西,對於她來說也夠了。只不過,沒有火爐。
大冬天的,即使是體魄健壯的朝揚也扛不住那嗖嗖的大冷風,迅速關上門窗往床上一鑽,閉上眼睛,一縷淡淡的香氣縈繞在鼻尖。
艹,更睡不著了。女子的床都是香的?睜開眼睛瞅了瞅,朝揚發現頭頂的床槓子懸掛了一枚小香包,似乎是夏日裡用來驅蚊的。
他的臉紅了,一開始還以為是她身上香氣,沒想到是這東西。伸手暴力的把香包薅下來,扔在地上。
心靜了,閉眼睡覺。
第二天一早,朝揚頂著對熊貓眼起床,渾身罩著股怨氣,凌厲的眉峰向上豎著,很是鬱悶。
他認床,昨夜壓根沒睡好,再加上暮雨的被子很是單薄,睡的不暖和,腳都是冰冷的。若是那個女人睡在這裡,肯定會染上風寒。
想了想,他著春嬸給暮雨的屋裡添了火爐,再加一床厚被子。
“大當家的真是個體貼的,若是暮姑娘知道您為他做的這些事情,肯定會感動不已。”春嬸樂呵呵的捧著肚子,眼睛笑的眯起來。
朝揚依舊冷酷:“只是不想她死的太早罷了。”讓她活著,慢慢折磨,看她在深淵中掙扎,痛苦。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來更好的折磨她罷了,並非關心!
暮雨昨夜睡了個好覺,神情氣爽,即使看見朝揚趁著臉走進來,也覺得順眼了許多。
“梳頭。”
他說。
這廝的頭髮還是打了結,梳不通,於是暮雨故技重施,趁他不注意,一手拽住頭髮上半段一手拽住打結的位置,迅速一扯,斷了!
得意的勾勾唇,她臉不紅心不跳的誇讚:“爺的頭髮真順,是奴家見過最好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