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先等等看,老師自有分寸。”這一刻,姬友突然有點後悔,昨天只顧著傷心、生氣,兩次都沒有問問云溪和文種到底在談什麼。
難道云溪真的是有什麼正事嗎?如今,她跟老師進宮,是要阻止文種,還是和文種合謀。
姬友開始坐立不安,但又無可奈何,只能先等訊息。
到了吳王宮大殿,伍子胥引薦云溪道:“大王,這就是上次伐齊預測您會返回的雲先生。”
“哦?”夫差看了一眼說:“沒想到如此清逸俊秀,果然不同。”
“大王過獎了。”云溪行禮。
“雲先生此次來殿前所謂何事?”
“大王,”伍子胥道:“雲先生是我請來相談對越國借糧之事的。”
“越王忠誠守信,對寡人忠貞不二。現在陷入困境而向吳國求助,寡人豈能吝惜財物呢?”夫差說道。
“賣糧這樣的事就是養活敵人而使自己的國家敗亡。”伍子胥說話依舊毫不客氣。
“越王早已臣服於寡人,各諸侯沒有不知道的。寡人放他回去,他一直感恩戴德,為什麼伍相總是說他有反叛的念頭呢?”夫差生氣了。
“大王,人在窮途末路的時候自然會掩蓋內心而居於人下,以後得勢就會有盛氣凌人的臉色了。”伍子胥越說聲音越高。
“雲先生既然來了,你怎麼看?”夫差把頭轉向云溪。
“大王不妨先了解清楚,如果越國沒有饑荒,那您的糧食給他等於是拿食物去餵養老虎,恐有後患。”云溪道。
“是啊,大王,我看越國使者也並非是因為人民貧窮困頓而買糧,倒像是來窺探我們的。”伍子胥緊接著說。
“窺探我們什麼?”夫差沒好氣地說。
“窺探我們的空隙,好看準時機,加以進攻。”伍子胥不理會夫差的情緒。
云溪心裡有點著急,伍相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可是太直接,夫差已經聽不下去了。
趁他們喘氣間歇,她趕緊插上一句:“大王,這幾年越王把國家冶理得很好,還經常向吳國進貢。越國又有范蠡、文種這樣的賢臣,怎麼會讓自己的國家陷入困頓呢?還希望大王能三思。”
“對啊,大王。越王就是有狼子野心,如果大王拋棄了國家的幸福,讓仇敵變得富足,拋棄忠臣的建議,順從敵人的慾望。我一定會看到越國攻破吳國,野獸遊蕩在姑蘇臺,荊棘生長在王宮中!”
云溪聽到伍相的這番話真是後悔和他一起來了,伍爺爺啊,我真是服了您了。咱不能婉轉一點勸勸,這樣下去夫差得把咱們都趕出去。
夫差沒有說話,但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伍子胥接著說道:“大王想一想,周武王攻打商紂王的事情。”
“周武王不是商紂王的臣子嗎?”站在一旁的太宰嚭終於開始說話了,“周武王竟然率領諸侯去討伐自己的君主,雖然勝利了,但能說他合乎道義嗎?”
“但周武王以此成就了他的名聲。”
“憑弒君而成名,恐怕我不能容忍。”
“假如武王背棄常理,那周王朝為何要表彰箕子、比干和商容呢?”
“伍相說了這麼多,不過是想幹涉君主的心意,讓你自己稱心如意罷了。作為一個臣子,你這樣做對嗎?”
“太宰嚭!你接受了多少越國的財寶和美女,在外與敵國結交,在內迷惑君主。請大王明察,不要被這小人欺騙。”
“胡言亂語!”太宰嚭大聲說道:“我一心為大王著想,竟被你這樣構陷。我的事大王自會明察,倒是您啊,您身邊的這位雲先生難道不是越王的寵臣嗎?”。
眾人聽到,齊齊看向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