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季祖得知雲姬就是云溪後,心中不免感慨,想她的師傅前段時間還在這山中和自己論道,如今師徒二人又錯過了。
第二天他給云溪扎針,云溪話很少,是怕又會變得瘋傻。還有昨天大言不慚侃侃而談可能被姬友聽到了,心裡有些發虛。
拔下最後一根針,季祖說道:“午休過後,你的肩膀應該會好些。”
“嗯。”云溪只回了一個字。
“來院裡喝茶。”季祖淡淡地說。
云溪有點驚訝地轉過頭看著季祖,說道:“和您一起嗎?”
“對。”
“好!”
中午,為了不耽誤和季祖喝茶,云溪午覺也沒睡,扒著窗戶不時往外看,看季祖睡醒出來沒。
姬友看了覺得好笑,說道:“你怎麼緊張成這樣。”
“這不是緊張,是虔誠。”云溪繼續說道:“殿下,曾叔祖為什麼要和我喝茶。”
“大概是想問問你千年以後的事吧,你不是未卜先知嗎?”姬友的語氣裡滿是調侃。
云溪不好意思笑笑說:“我是瞎說的,別當真。”
“哦,你都說了好幾遍了,那時在雪坑底下也曾這樣。說我會死在吳國……”姬友一邊笑一邊沉浸在回憶裡。
云溪聽了這些話卻不輕鬆,因為那也不是隨口說說的。
終於,外面季祖的弟子們開始忙碌起來,把桌子、蒲團、茶具一一擺在院子的竹林下,云溪整理了整理衣服走了出去。
季祖出門,云溪行禮,二人相對而坐。
“你是云溪?”季祖先開口。
“是,曾叔祖。”云溪一臉謙卑。
“你師傅曾在我這裡住過很久。”
“我師傅?竹翁?”云溪有些驚訝。
“對。”
“原來他一直沒回來,是住在您這裡。”
“不全是,有時我們也一起遊歷,我院門口的匾額便是他寫的。”季祖說起時向門口看了一眼,就像見到老友一般。
“無為。”云溪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看到了?”
“老子的思想。”
“老子?”
“不,現在是李耳。”
“你也認識聃?”
“只是聽說過,沒有這等榮幸。”
“那你怎麼看?”季祖喝了一口茶,靜靜地看著云溪。
“無為不是什麼都不做,而是不要什麼都想做,都想得到,不停地滿足自己的慾望。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要無爭,不要違背自然。順天之時,隨地之性,因人之心。”云溪說出自己的理解。
“冶國呢?”季祖繼續問。
“冶大國,若烹小鮮。油鹽醬醋要恰到好處,不能過頭。不能多攪,多攪易爛。此為無為。”
“好啊,果然是你師傅的好徒弟。”季祖撫掌而笑。
“那曾叔祖怎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