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知道和談會成功,自己不會有事,她只想趁此機會去吳國軍營,找到當初太湖上的那名年輕軍士。他也算是云溪的救命恩人了,如果錯過這次,恐怕再無機會能進吳國的軍營。
文種和云溪稍作了休整就出發了,范蠡瞭解他們兩個的才能,也沒有再囑咐什麼。
到了吳軍軍營,夫差沒有接見文種和云溪,只派了一個使臣來和他們談。云溪有點生氣,文種卻示意她不要說話。
只見文種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們大王實在沒有人可差遣,於是叫了下臣我過來。我不敢當面和吳王交談,只能私下和您說了。”
云溪聽了只想笑,文種可真行,這明明是吳王不接待咱們。
使者有點傲氣地說道:“越使有什麼話快說吧。”
“我們的國家不值得讓吳王屈尊來討伐了,我們願意把珍寶和美女送給吳王賠罪。讓我們大王的女兒給吳王做女奴,我們大夫的女兒給吳國的大夫做奴隸。我們大王願意率領部隊隨從貴國,聽從貴國的調遣。”
文種說到這裡,臉上的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他變了一種語調冷聲說道:“如果貴國認為我國罪不可赦,那麼我們就燒掉自己的宗廟,沉掉自己的珠寶,帶領我們的五千士兵和父老鄉親一起和貴國拼命。我們拼死抵抗,群情激憤,這樣不會傷了貴國計程車兵嗎?你們看應該殺我們好,還是不殺我們好呢?”
吳國使者聽完面露難色,說道:“越使請在帳中稍坐,待我去稟報大王。”說完就趕快走了。
文種的外交手段自是不如小覷,有理有節,軟硬兼施。云溪一面感慨著,一面朝帳外走去。
“清越去幹什麼?不要亂走!”文種在背後說道。
云溪想說去茅房,又怕文種擔心自己的女兒身,最後只說了一句“我在門口透透氣。”就走出了營帳。
對著營帳口的衛兵說去解決內急,他們便沒加阻攔。
走了一路,沒有找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倒是撞見了要去找夫差議事的伍子胥。
他看了看云溪的衣著,說道:“越國人?”
云溪行禮說道:“小人是越使的隨從。”
“哼!趁早告訴你主人,趕緊收拾收拾走人,談和是不會成功的。”伍子胥說道。
“哦?您還沒見到吳王就知道了結果,這吳國是您說了算啊!”云溪說道。
“大膽小兒,輪得到你在這裡挑撥離間、評頭論足?”伍子胥有些惱怒,正要發火。
“老師,父王正召我們去帳中議事,一同走吧。”一名男子溫和的聲音在云溪背後響起,為她解了圍。
這聲音低沉有力,平和溫暖。云溪轉過頭去想看看是誰,男子卻已經轉身走開了。
伍子胥聽後正了正衣襟,快步隨男子一同走向夫差的營帳。
云溪望著遠去的一老一少的背影,想想剛才也有點後怕。如果不是有人解圍,伍子胥暴怒起來,拔劍把自己砍了都說不定。云溪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救命恩人也不找了,趕緊回營帳去找文種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