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機會,快則一年,慢則三年,終究是會到來的。”
林士堅端起茶杯,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嘆息一聲之後便開始久久未語。
但眼神卻總是似有似無的盯著劉天勝的臉龐,似是想要從劉天勝臉上看出什麼似得。
林士堅一番話說的劉天勝啞口無言,從劉天勝的臉色上來看,很顯然林士堅的所有猜測都是正確的。
劉天勝單手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不知不覺間,把玩著茶杯的那隻手的力道越來越重。
越來越重。
最終,啪啦一聲。
劉天勝手中茶杯應聲而碎。
劉天勝甩了甩手中血跡,伸手從袖擺中取出一塊手帕,面無表情的擦了擦手中血跡。
“林將軍口中百姓,不不不,應該說是有心之人等待的那個機會,便是耿昌吧。”劉天勝面目表情的開口說道。
林士堅毫不猶豫的點頭說道:“正是,按照耿昌的性子,又豈會吃這個暗虧?若是快的話,今年秋收之後兩城恐怕將會刀兵相見。”
“到了那時,縱使三公子奪得濟南王的位置又能如何?”
“內憂外患之下,三公子如何能夠保住濟南城?”林士堅毫不客氣將所有問題擺在劉天勝面前。
劉天勝微微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那依照林將軍的意思,某就坐吃等死?”
林士堅冷笑一聲開口說道:“三公子甘心坐吃等死,將自身安危託付於其他人之手?”
許是林士堅的這句坐吃等死深深的觸動了劉天勝內心的那根敏感神經。
劉天勝那涼薄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猙獰,口中冰冷說道:“某豈會甘心?”
話音落罷,劉天勝深深的凝望林士堅的雙眼沉聲問道:“想必林將軍也不甘心吧?”
林士堅冷笑一聲回答道:“林某十二歲進入軍營,至今已經整整二十一年了。”
“從一個無知小卒,漸漸的爬到伍長、什長、再到營副指揮使,營指揮使、校尉、先鋒、再到最後的將軍。”
“三公子可知為了這一切,林某殺了多少人?又捱了多少刀?又有多少次死裡逃生!”
“甘心?我又豈會心甘情願的將兵權拱手相讓?”
話音落罷,林士堅凝望劉天勝雙眼沉聲說道:“林某不怕戰死!就怕手中沒有兵權!兵權就是林某的命根子!”
“只要三公子能想辦法讓林某重獲兵權,林某這條命交予三公子又能如何?”
劉天勝聞言沉思片刻緩緩說道:“你就不怕剛獲得兵權,濟南城就被耿昌給攻破了?到時候...你這兵權還能不能保住還是兩說。”
林士堅聞言大笑一聲詢問道:“耿昌會以何等理由攻伐濟南城?”
劉天勝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父王投金。”
林士堅聞言再度詢問道:“三公子適才問我想要什麼, 我回答的是何?”
劉天神眼神中閃過一絲明悟回答道:“抗金。”
林士堅陰沉一笑緩緩說道:“沒錯,就是抗金,想要抗金就必須有兵權,而想要阻攔耿昌攻打濟南城,也必須抗金!”
“濟南城與泰安城相安無事了二十年時間,最後為何會鬧到兵戎相見?”林士堅臉上浮現一絲冷笑沉聲詢問道。
劉天勝緩緩開口說道:“因父王投金,背刺耿昌。”
林士堅微微點了點頭循循善誘道:“這是因,也是果,前任濟南王犯的錯,關現任濟南王何事?”
聞言,劉天勝眼神中浮現一絲兇芒哈哈大笑道:“林將軍所言極是,所言極是啊。”
“前任濟南王投金,現任濟南王可是堅定的抗金派啊,哈哈哈哈哈。”劉天勝彷彿想到了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般哈哈大笑道。
只不過,那眼神中卻並未有絲毫笑意,反而愈發的冰冷與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