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帕爾想要的,是類似殉情之類的結局。
從社會道德和種族延續來講,這種做派不應提倡,夾帶個人私情執行任務甚至以私人事務為優先就更不被容許。換成其它時間,不要說皇帝,尼德霍格就會出手收拾他。
如今允許他恣意妄為,原因不外乎是世界重啟在即,卡斯帕爾時日無多,索性就讓這顆棋子自由發揮,充分發揮作用。
“不管是忠誠於皇帝還是自己的私心,到最後一刻為止都要扮演棋子的角色。人生啊……真如他所說,不過是個拙劣伶人的影子。”
維多利亞輕嘆了一聲。
本以為幾萬年時間早已磨平了感情,不知多少次見證神意代行者的末路,聽了多少臨終之際的遺言,“兔死狐悲”的感覺早就忘得一乾二淨。結果先是沃爾格雷沃,如今是卡斯帕爾,久違的感覺湧上心頭化作嘆息傾吐而出。
嘆息過後,留在心裡的,是羨慕。
大家都是棋子,也是維護世界秩序運轉的齒輪。
歷代神意代行者是如此,七宗罪是如此,卡斯帕爾如此,維多利亞亦如此。
從事著本質相近的工作,同樣在工作過程中被慢慢磨掉感情,最後迎來的結局也大多類似。
卡斯帕爾沒有跳出這個迴圈,但維多利亞卻羨慕他。
就算是齒輪,也會萌發期望,遵循自己的心作出選擇,在最後一刻綻放全部的生命力。
這讓維多利亞感到無比羨慕。
所以她不會出手干涉這場神聖的決鬥,忠實履行見證者的職責。
如果說羅蘭是放任自流的天才,那卡斯帕爾就是便是努力家型的完美主義者。
雙方並不存在優劣,只有方向和環境適應性的差異。如果生在和平年代,卡斯帕爾大概會靠著毅力後來居上。生在這個時代,以皇帝為目標,全力以赴的羅蘭則相對有優勢。
此刻所有外來干擾被限縮到最小限度,終於可以毫無顧忌的一戰了。
“別輸啊,卡斯帕爾。”
維多利亞低沉的輕語,猶如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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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目標是我,別把沒關係的人捲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