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馬賽(七) (第1/2頁)

擺出標準營業用微笑的服務員在桌上依次擺下咖啡和清水,中年男人微笑著點了點頭,塞給穿黑白女僕制服的女孩一馬克小費,自覺幸運的女孩忙不迭的彎腰致謝,殊不知自己的開領制服在彎腰時露出深深的溝壑,差點亮瞎了中年男人的氪金狗眼。

“您出手可真闊綽。”

年輕人露出一個看上去不那麼像是在鄙夷的笑容,眼角的餘光不時掃過周圍和隨身攜帶的《訊號》雜誌——在雜誌下面壓著一個牙醫用的小鏡子,側後的情況在小鏡子裡一覽無餘。

他們背靠牆角,右手邊是窗戶,左邊是過道和大片的空桌子,此刻臨近午餐時間,閱讀室裡禁止用餐。大部分人都還在附近的快餐中心等待熱氣騰騰的薯條、雞翅、芬達套餐出爐,除了前方三張桌子外有兩個不知廉恥的混蛋小子,剩下的就只有他們這一桌了。

以密談的場所來說,除了兩隻穿青年團制服的蒼蠅有點礙眼之外,已經算很不錯了。

即便如此,也大意不得。

“小錢而已,有時候一馬克的投入會獲得預期之上的豐厚回報。”

中年男人端起咖啡杯,吹散氤氳,手指在滿是霧氣的桌面上快速寫下一個詞。

——見鬼去吧。

“確實,畢竟是個發財的好年景。”

——皇帝!

年輕人的手指畫完驚歎號的那一刻,中年男人一直緊繃著的臉終於舒緩了一些,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滿腔的激動和欣喜化為略帶顫抖的水跡文字。

——歡迎來到呂德斯,同志。

用文字而不是語言來表達歡喜之情多少有些掃興,但在呂德斯——在這個遍地都是告密者、政治偵探、秘密警察的地方——這種謹慎小心絕不多餘。要知道那些個以神經質、強迫症、控制狂著稱的秘密警察是連自家車庫、臥室、廁所都會竊聽、監控的混蛋。

閱讀室的牆角、天花板,他們坐的桌椅,使用的杯子裡有沒有安裝竊聽裝置或攝像頭,在遠處的房間裡會不會有什麼人拿著定向集音裝置對準他們,或者乾脆在地板下搞個夾層,讓專人呆在裡面用聽診器監聽地板上的人談話……等等你想得到想不到的監控手段,在呂德斯都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沒有什麼事是我們不知道的;

這是帝國社會秩序保障局的自誇之語,也是對事實的簡單稱述。

小到家庭暴力、鄰里糾紛、學生打架,大到黑幫犯罪、恐怖活動,幾乎所有的事情都逃不過帝國各種強力部門的監控,有時候還會發生同一個人被好幾個部門監控,吃喝拉撒睡等等生理活動被全方位觀察審視的事情。

在這樣一個國度裡,交流的又是會掉腦袋的事情,怎麼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我心底的熱情猶如最旺的火爐。”

“是《天空騎兵隊》?”

“不,是《空母雷擊隊》。”

“那本不是爛片麼?”

“只是演員演技不到位罷了,大場面的視覺效果還是不差的。畢竟那是出動真實部隊和裝備,戰艦更是自己演自己。”

偽裝成電影愛好者的交流聲中,桌面上正在快速交換情報。

有好訊息,比如地下小組持續保持著運作,而且還成功的發展了成員和協助者,還有近期帝國防衛軍調動的訊息。

也有不好的訊息,比如哪裡的小組被偵破,哪幾條聯絡線路要廢棄,哪些站點和重要人物需要轉移。

以上勉強還能算是日常,接下來的訊息就不怎麼讓人愉快了。

這個世界,無論何時何地,爭鬥都是永遠的主旋律。這兩位革命者所屬的組織也不例外。

與帝國的、與犯罪組織的,與其他抵抗組織的。

沒有看錯,抵抗組織之間並不全都是共同進退的夥伴,除了私人的、意識形態和訴求上的各種衝突之外,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也擺在帝國境內的所有抵抗組織面前。即資源有限,要想在帝國嚴格管控之下生存下來持續鬥爭,國外的援助和慕名而來的歸附者是必不可少的。可那些外國人也不是慈善家,他們一個個都是精於算計的投機客,只會在最有潛力的黑馬身上下注,以最少的投資給帝國帶去最大的麻煩。而那些潛在的抵抗戰士也會思考類似的問題。

於是問題就來了,誰是最值得投資的?誰能排擠甚至消滅掉其它競爭者來獲得援助?

轟轟烈烈的生存競爭就此展開,各支抵抗組織為了爭奪資源,將染血的手伸向了同胞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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