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齊了?”
陸軍大臣盧瓦侯爵板著一張臉,將披風和禮帽遞給一個同樣板著撲克臉的侍從,那人點點頭,向一側的甬道做了一個手勢。
“請往這邊來。”
另一個侍從恭敬的點點頭,引領著尊貴的侯爵走向甬道深處。
這是距離呂德斯大約一小時車程的城郊莊園,環境優雅安靜,周遭有鐵路透過。莊園內擁有三個會議室,三個廚房,兩間餐廳,十一個房間,一個很大的花園,一個地下酒窖,還有一座幾百年歷史的瞭望塔。
表面上看,這和呂德斯城郊那些有錢人的莊園別墅沒什麼區別,比起那些猶如城堡般的豪華莊園還顯得有些寒酸。可小有小的好處,對那些避開人群謀劃某些殺頭生意的人來說,沒有比這個莊園的地下更能讓他們安心的地方了。
“先生們,我們必須抓緊時間行動,否則就來不及了。”
暗室的隔音門剛一關上,侯爵就迫不及待的嚷嚷起來。
“和那邊聯絡的怎麼樣了?”
一群身著便裝的軍官與官僚面面相覷了一下,囁嚅了好一陣後,人前人外風光無限的大人物們像一群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低下了頭。
無需發言,看著架勢就知道不容樂觀。
“怎麼?他們對我們提出的條件不滿意?還是說他們開的價碼高到我們無法接受?”
“這個……”
負責與亞爾夫海姆展開接觸的情報處處長雅各布上校環顧了一下左右,除了陸軍大臣,與會者的視線都在看其它地方,絲毫沒有要幫他分擔壓力的意思。情報頭子一邊在心裡唉聲嘆氣,一邊給自己鼓勁。
“對方根本就沒有和我們談判的意思……”
“你說什麼?!”
侯爵的咆哮幾乎掀翻整個地下室,十幾分鍾前剛剛經歷過類似衝擊的與會者們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只是死盯著桌子或腳尖,任由侯爵的怒火在窒息的氣氛中發酵。
“上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希望你馬上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不能,或者說你連自己份內的工作都完成不了。我覺得應該換個有能力的人來接手,而且要快,以免浪費我們寶貴的時間。”
身為從小接受全套精英教育的上層貴族,就算是眼下這種著急上火的時候,盧瓦侯爵依然保持著完美的貴族風範。可任誰都能從那冷冰冰的話語中聽出侯爵的怒火,更不要說最後那一部分不怎麼掩飾的威脅。
身為一個“知道太多”的中層管理人員,被人取代就意味著死路一條。畢竟誰都知道,只有死人才能徹底保守秘密,在當前這種形式下,一個上校遭遇事故或全家自殺甚至不能算是新聞。
雅各布上校的臉瞬間就變得煞白,他拼命壓制著內心的恐懼和焦慮,以儘可能平穩的聲音向面色不善的侯爵報告到:
“陸軍大臣閣下,請容我報告——”
時間回溯到三天前,塞雷斯,因斯布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