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增援還沒到嗎?!包圍網已經快撐不住啦!”
“見鬼……沒聽說人類開發出這種東西啊!!!”
勉強維持著理性的聲音在電波中交換,每一架MDS墜下,恐慌、憎惡、憤怒便更加強烈好幾倍。
白色傢伙並未將對手擊墜。
這一本應慶幸的狀況反而更加刺痛了翔士們的自尊心。
對於一名戰士,負傷或戰死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而是一種榮耀的歸宿或經歷。反倒是被對手刻意放一條生路更容易給人難堪的印象。
能出手的時候絕不放過——這便是戰場上約定俗成的規矩。
對背離這條準則,肆意炫耀力量,雙倍打擊他們自尊心的傢伙,翔士們第一次真正燃起了殺意。
為了擊落這個可恨的敵人,為了挽回自己的名譽,他們將盡一切所能。
幾近暴走邊緣的翔士們並未注意到,原本應該分出來對付敵艦的兵力也被投入到圍剿白色機體的戰鬥中去了。
(……還真是抱歉了啊)
竊聽著未加密的語音通訊,羅蘭在心裡默默道歉。
他當然清楚所謂的“不殺”在戰場上會引起什麼樣的反應,可以說敵我雙方對這種近乎傲慢的行徑同樣痛恨,同時比起“天真”,他們更厭惡“能殺卻不殺”的部分。
這便是軍事浪漫主義。
死亡是有意義的;
犧牲是崇高的;
為大義和崇高的目的而死是軍人最好的歸宿;
這些話並不能說不對,事實上榮譽感正是士氣的重要保障,沒有榮譽感和一定程度道德約束的軍隊最多隻能算是傭兵或山賊之類的武裝集團。
只是。
過渡沉溺於血腥的美麗詞語中,難免會視野狹窄,本應看見的東西也會因此錯過。
——就像眼下集中起來對付他的翔士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