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比昂新造大型郵輪“布列塔尼亞號”。
為了滿足殖民地和本土之間商貿和人員往來的需要,更直白的說,是為了從齊柏林號那裡將象徵最快最好之船的藍飄帶搶回來,砸下重金建造的4艘奧林匹克級超級浮空郵輪之一。
齊柏林號的出現,對自認引領世界造船技術潮流的阿爾比昂人來說,不啻於一記當頭悶棍。當銀白色的龐然大物在空中展現其傲然身姿之時,一夜之間,所有的客輪都淪為破舊、過時的代名詞。這種落後不僅體現在奢侈品和娛樂設施上,更深刻的顯現於技術層面。
不論保守人士對一次應用大量新技術的冒險做怎樣的抨擊,但齊柏林號在載重、航速、升限等效能指標上的出色表現是誰都無法忽略的。出於民族自尊心和現實技術需求,阿爾比昂嘗試打造自己的超大型郵輪。但第一次嘗試這種超級工程,缺乏相關技術和經驗,公司提出技術支援要求。建造過程中,公司的技術人員直接參與了設計、監督、驗收等工作,公司的原裝產品。私底下造船工人們給這幾條船起了個諢號——“尼克”號。
由於公司以商業專利為名,拒絕轉讓關鍵技術,並且在建造過程中設定諸多限制。阿爾比昂人既沒能學到核心技術,也沒能掌握全套生產管理體系。不過好歹是學到了一些皮毛,並且旗下多了4條某些方面媲美齊柏林號的豪華浮空郵輪。
“老實說,因為是4條姐妹船,我本打算建議阿爾比昂把她們命名為‘金剛’、‘霧島’、‘比壑’、‘榛名’來著。如此一來更有女性化的感覺,用各種又粗又長的管子發射大口徑炮彈在美女一樣的船身上開洞時,能更加充分的體現出‘男人的浪漫’吧。嘛,雖然我也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意思就是了。”
摘下鴨舌帽,從舷窗湧進的冷風撩起黑色髮絲,鮮紅的瞳孔眺望著遠方的地平線。
從這裡極目遠眺,只能依稀分辨出小小的塔尖,以人類的視力,就算用望遠術式加以強化,也無法把握那裡面發生的狀況,可是——
“最後果然找上了蘭斯醬吶,哎呀呀,沃爾辛厄姆卿也真是壞心眼,裝出擺出一副迫於無奈的姿態,背地裡卻偷偷派人跟蹤監視,這是在打撿便宜的如意算盤呢。”
聳聳肩,李林像是苦笑一般說著。
“傷腦筋,大家都那麼低調,我卻沒有老老實實配合的打算吶。再說了,要塞監獄這種東西,本來就該用傳統攻城戰的手段來突破。”
無論多麼牢固的防護設施,只要給予其承受極限之上的物理衝擊,就一定會被突破。
沒錯,就像古代計程車兵一樣,用攻城槌打碎大門,摧毀城牆,打破柵欄,跨過護城河,攻入敵城之內。
此刻,李林腳下也有一支攻城槌在待命。
一隊曼提柯爾從船首前方略過,附近的警備艇也張滿帆加速趕來,遲鈍的守備部隊似乎終於發現郵輪偏離航線,並且超速航行,正急急忙忙的發出警告。
“載重全部集中至後艙,船首立起,兩舷全速。”
命令在艙內迴響,沒有回應與複誦,船身一陣抖動,船首像被激怒的蛇一樣漸漸抬高,隨著光線射入角發生變化,船橋指揮艙內的異樣風景曝露在陽光之下。
艙內已經不見任何人類的身影,如神經或是血管網路般遍佈船艙的,盡是有著嬰兒面板般粉紅的觸手,這些令人作嘔的異形物體一邊蠕動,一邊連結著人類的手腳代替船員們操控船隻航行。
生物兵器.創世紀。
以各種精密作業為前提,感染、操控人類的恐怖兵器。
感染擬病毒奈米機械蟲.創世紀的人類會被讀取記憶情報,對創世紀母體的絕對忠誠會烙印在感染者的意識內,同時刪除人格中與此指令矛盾的部分,一般只需數分鐘就能完成大腦意識情報的置換。成為擁有人類外形,可潛伏於社會執行各類指令的情報終端。
除此之外,創世紀還有另一項功能。
“求求你……救……救我……”
在船長席的前方,曾經是坐席主人的“東西”朝著黑髮男子伸手,除脖子以上和右臂,船長的身體成為觸手網路的一部分。
這已經超出了醫學和生物學可以理解的範疇,以常識而言,這個人應該早已斃命才對,就算將其與觸手分開,恐怕沒了身體和臟器也會當場死亡。可船長彷彿沒有察覺到這個異狀,不斷徒勞的掙扎,向船長席上酷似人類卻並非人類的異質存在竭力求救。
創世紀的第二項能力:細胞組織置換機能。
除了精神領域的干涉外,創世紀還能改變細胞的性質,使之成為一種可程式設計細胞,利用電流脈衝訊號加以控制,置換為類似噬菌那樣,擁有融合同化機能的組織團塊。
換言之,此刻遍佈船艙的觸手網路,即是乘客和船員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