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誇張描述,單純如字面意思般浴血的女性倒臥在少年少女的面前。
被扯破、蹭破後,透過線條輪廓還是能分辨出背面完全被血浸透的紅色衣著是一件古老的女僕服,臉上、手臂也有多處的擦傷。
可擦傷是不足以致命的,更不可能有擦傷創口流不出血,背後的坡道直至女子倒地的位置一直拖出一條深紅的軌跡,這種現象毫無自然可言。
“還有救嗎?”
保持著警戒的姿勢,葛洛莉亞問到。
少年粗略看了下之後,黯然地搖頭了。
不用進一步確認,從小道上、衣服上的出血量,呼吸的頻率,少年確定幾分鐘之內,這個女的將會死去。
再仔細審視女子的背部,看看那些深入體內的兇器,最高明的大夫也會放棄進行救治,選擇讓病人安樂死以求解脫。
牛毛般細微的中空針管,類似注射器的針頭或是拔除淤血腫塊的手術針,粗細只有那些針的一半。
纖細的針管準確避開了肋骨和動脈,刺進了肺葉,導致出血和肺穿孔死亡。
“不對,這個針在刺進去的時候沒有貫穿肺,是在跑動過程中一點點被肌肉拉進去刺穿肺葉的。”
“什麼?”
“針的表面有細小的倒刺,一旦刺進去很難拔出來,加上針很細,就算被刺了也幾乎感覺不到痛,奔跑時肌肉拉動倒刺,針刺進肺葉導致肺穿孔,流入血液的肺無法順利擴張,痛苦窒息的同時,血不斷從體內流失……這個過程大概有15~20分鐘左右吧。”
“……那個,能不能用聽得懂的方式說一遍?”
“簡單地說,動手的——是個真正的殺人狂變態啊。”
非常專業的人渣,至少對內外科手術有一定程度心得。能在受害者無法察覺的情況下,不用任何麻醉手段將針刺進對方身體,然後退到一旁欣賞……
當事人看不見針一點點逼近內臟的景象,唯有漸漸冰冷的觸覺,和體內莫名的癢痛告知受害者和死亡的距離,無比真實的死亡,背脊上的細針如果忍住疼痛的話,是有可能拔出來的,可不知藏身何處,殺手巧妙的保持距離,讓女子一直處於驚恐狀態無暇他顧,竭盡全力向死亡奔跑,直至氣絕。
那個殺手就這麼冷冷的看著整個過程,嘲弄、揶揄他人的死亡。
根本不正常,完全不是心智正常之人能夠幹出來的。一想到附近有這麼一個冷血瘋子在遊蕩,葛洛麗亞全身浮起一層雞皮疙瘩。
“請救……”
理應嚥氣的女子蠕動起來,竭盡最後一點力氣發聲的同時,手臂無力的擺動了幾下,似乎想要從身下托出什麼。少年急忙幫著翻動冰冷癱軟的軀體,看清下面是什麼之後驚訝地張大了嘴。
一個身穿漂亮粉色童裝的女孩,黃金般閃閃發亮的頭髮,軟乎乎、圓滾滾的紅臉蛋,精緻漂亮的五官。
除了臉孔上有染到血汙之外,完全是一個洋娃娃般的可愛女孩。
“這是怎麼回事?”
從衣著上不難看出這女孩應該是女僕主人的孩子,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什麼人在追殺她們?
正想問個清楚,叢林裡瀰漫的涼氣突然高漲起來,比剛才強烈數百倍的惡寒竄上背脊翻攪腦漿,在意識到那是殺氣之前,被反覆訓練的身體已經左手抱著女孩,轉身用右手摟住葛洛麗亞的腰躍出三公尺之外。
“你個悶騷色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