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搖了搖頭。
根據俄聯邦災後管理條例,為避免疫情傳播,死亡處理時間不能超過一天。
寧安用一袋壓縮餅乾找來了幾個人,讓他們幫忙處理後事,直到骨灰撒入波光粼粼的賽博納爾河裡,女孩還是渾渾噩噩的。
夜間,這座濱海小城總會響起柔軟的風琴聲,聽人說這首名為《詠春曲》的曲子是一位羈旅此地的音樂家,向這座城市傾訴思鄉之情。曲調平和悠揚,如人團聚,如沐春風。
寧安的手裡攥著一枚嘉德金幣,這筆錢可以讓女孩在這座小城裡有個住處,過上穩定的生活。
女孩突然仰起頭,撩開金色的頭髮,看著寧安的眼睛說:“帶我走!”
“不行,跟著我很危險!”寧安果斷拒絕。
女孩掀起衣服,她的腹部有一道傷痕,應該是衝鋒槍子彈貫穿性損傷,因為處理不當,傷口還未癒合。
“我有仇敵,他們已經害了我哥哥,這也是他們留下的。”
寧安望著賽博納爾河,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出雲號還要去往索維斯卡亞和阿納德爾,到時候把她安置在那裡也不是不可以。寧安拿出通訊器聯絡到了薛櫟,跟他要了一個身份資訊。
“你叫什麼名字?”
“艾麗薩。”
“我同意你跟著我走,但是一路上很辛苦,我也無法保證你的安全,你現在還考慮嗎?”
女孩點點頭,眼睛裡終於有了亮光。
寧安在港口酒店給女孩安排了一個住處,他則是回到船上去拿一個東西,前些日子,薛櫟給的那支肌膚再生促進劑剛好能給女孩用上。
再次回到酒店,寧安有被驚豔到。
沐浴之後,換上新衣服的艾麗薩清麗可人,一頭金色的頭髮被簡單綁在後面,裙裾素雅,像極了西方神話裡的女神。
寧安把帶來的肌膚再生促進劑給她,讓她去處理傷口,等著她一起去樓下餐廳吃飯。
再次走出來的艾麗薩臉色微紅,她小聲說了一聲謝謝,臉上第一次有了笑容。
樓下餐廳裡的一群糙老爺們可沒那麼多講究,一個個跟餓狼似的,手拿刀叉,敲著桌子,不停地催促服務員趕緊上菜。
人家服務員一臉嫌棄,若不是老闆提前交代這群人已經付足了錢,估計能把他們通通轟出去。服務員最恨兩種人,一種是有幾個錢就裝大爺的耍威風的“偽爵爺”,另一種就是言行粗鄙的船員。但是想想這個月的獎金,只好扯著嗓子喊到:“尊客就位,起菜!”
突然,服務員眼睛一亮,屁顛屁顛地跑到電梯口,對著身著淡紫色禮服的艾麗薩行了個標準的紳士禮,道:“尊貴的小姐,很榮幸為您服務。”
就像一股清流,從焦躁輕浮的人心裡流過。餐廳裡突然安靜了下來,目光全部聚集在艾麗薩身上。
艾麗薩被這一幕給驚住了,緊張地扯著寧安的衣袖,身體後移,躲在寧安後面。
船員的腦回路很活絡,大家都知道寧安來的時候可沒有帶女眷,一種似懂非懂只可意會的目光很快渲染開來,有人開始拍桌子,有人偷偷吹口哨。
寧安徑自走到老把頭那一桌屬於自己的位子,一旁的人趕緊讓出一個座位,還用袖子擦了擦椅子,道:“那啥,您請坐。”還不停對寧安擠眉弄眼的。
大家異樣的目光裡只有一句話,你小子還不趕緊介紹介紹?!
寧安起身,給大家鞠了一躬,道:“我妹妹艾麗薩,請大家多多關照。”
這麼多人一個個看上去都很激動,就連老把頭也不停地捋捋鬍鬚,說:“這閨女真俊,既然是你寧安的妹妹,就是我們船上的明珠了。”
“對,就是我們大家的妹妹!”有位壯漢拍著桌子說,還補了一句:“寧安老弟,我們妹妹要是受了點委屈,兄弟們可饒不了你啊!哈哈哈!”
言下之意很明顯,就差說出來寧安你可別裝了,我們都明白!都懂!
寧安翻了個白眼,你懂個屁!
席間,寧安差點被這群老爺們給灌醉,若不是體質特殊,早就趴下了,他懷疑這群人是故意的。
艾麗薩可能是第一次吃到這麼豐富的東西。感覺每一道菜都想嚐嚐,不過寧安叮囑她說不要吃太飽,儘量多吃點軟食,不然她的胃可能會受不了。
不過,這姑娘可沒有那麼聽話,趁著寧安不注意時,已經大塊朵頤了好幾次,小肚子吃的滾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