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興亡在此一戰,諸君隨我碾平反逆。”左師的官兵驟然開啟營門,騎兵快鞭催馬,以菱形方陣,飛跨戰壕,徑直撲向馬速未振的敵軍,一時間吶喊震天,金鼓齊鳴,聲聞於九霄……
“發生了什麼事情?”杵臼的耳朵聽到了遠處的金鼓聲,帶著樂豫趕緊從大殿出來。
公孫孔叔持矛貫甲匆匆而來,左手提著襄大夫血淋淋的腦袋:“請恕甲冑在身,不能行禮。公族叛亂在外,貳廣已除竊取宮門的反逆,城內東西都有喊殺聲,想來左右二師正在酣戰。國君要先支援哪邊?”
杵臼道:“哪邊優勢?”
“左師。”
“貳廣聽令,全軍隨孤一人支援左師。”
“君上。”樂豫道:“臣這就回封地搬取救兵勤王,君上若勝最好,若敗,可突圍亳城堅守,亳社宗廟所在,人心可用。”
“大司馬以為孤一人將敗否?孤一人這就打垮城西之賊,平叛城東。”
“陣戰之上無絕對,臣也是有備無患。”
……
“華大夫,後隊垮了!”
華御事才走到一半,身後就傳來噩耗。
“魚氏、穆氏、耏氏的兵馬都是羸弱的土雞嗎?怎麼才走就垮了?一群彘豚般的隊友。”華御事憤憤道。
不一會兒,前方哨騎打馬回來:“華大夫,杵臼的貳廣斬殺了襄氏,正全須全尾地直奔城西而來。”
情勢危急,全族覆滅的險境就在眼前,華元遲疑地問道:“父親還要去打宮殿嗎?”
“蠢貨!”華御事劈頭蓋臉對兒子一頓狂噴:“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沒腦子的傻子,去送死嗎?
全軍東向,去找公子盻匯合。造反是他的人先派來說項的,要死大家一塊死。”
……
城東。
公子盻面臨的右師同樣是依高而守,寨柵森森。
“守將何人?”公子盻問左右。
左右對答,公子盻道:“無名之輩,果然庸碌。杵臼用如此人物,如何不誤事!城東右師之營,無睢水之引,無水井之用,寨柵自守,可用火攻。”
於是公子盻派人引一軍,扼住西方來路,又命人控守營壘近東門之口,旌旗四設,鼓角齊鳴,以奪其聲。
“箭矢引松脂,三面縱火。”
“放!”公子盻一聲令下,右師頓時陷入一片火海,霎那間哀聲陣陣,一股稀稀拉拉的人馬從沒有火的一面掩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