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摸不著頭腦,不過對此我已經習以為常了。我們跟齊亞走上臺階,穿過神廟的石頭大門。
沒有了參觀者,庭院裡顯得空空蕩蕩,感覺有些疼人。巨大的神雕像目光炯炯地瞪著我。到處都是象形文字浮雕。要是我非常集中精神,也許就能讀懂其中的含義。
齊亞在神廟的臺階前停下了。她舉起魔杖,在空中比畫著什麼。一個熟悉的象形文字元號在石柱間燃燒。開啟爸爸在塞爾塔石碑用過的同一個符號。我等著什麼東西爆炸開來,可象形文字漸漸暗淡下去。
齊亞開啟揹包:“我們就站在這裡,直到大門開啟。”
“為什麼現在打不開呢?”我問。
“只有在幸運的時刻大門才能開啟,”齊亞說,“日出、日落、午夜、日食、月食、眾星直列,還有神的誕生之時。”
“噢,算了吧,”我說,“你怎麼會知道所有這些時間呢?”
“需要很多年工夫才能記住完整的日曆,”齊亞說,“不過下一個幸運時刻非常簡單:正午,距現在還有十分半鐘。”她沒有看錶,我搞不懂她是如何這麼精準地掌握著時間,不過我想這並不是一個重要的問題。
“我們為什麼要相信你?”我問,“我記得在大英博物館,你打算一刀將我們開膛破肚。”
“要真那樣事情就簡單多了,”齊亞嘆了一口氣,“不幸的是,我的領袖認為你們也許是無辜的,所以現在還不能殺了你們。不過,我當然也能讓你們落入紅魔手中,所以,你們可以相信我了吧。”
“好吧,非常具有說服力,”我說,“我心中感到溫暖而舒適。”
齊亞從包裡掏出四個小雕像獸頭人身,每個約莫五厘米高。她把它們遞給我:“把荷魯斯的兒子們放在我們周圍的四個基本方位。”
“什麼?”
“北、南、東、西。”她緩緩地說,那口氣彷彿我是個白痴。
“我知道羅盤的方位,可是?”
“那邊是北,”齊亞指著玻璃幕牆說,“其他的你可以推斷。”我按照她的要求做了,雖然我不知道這幾個小人怎麼能幫到我們。與此同時,齊亞給了一支粉筆,告訴在我們四周畫一個圓圈,將雕像連線在一起。
“魔法保護,”我說,“和爸爸在大英博物館做的一樣。”
齊亞又從揹包裡掏出一樣東西一根普通的手杖,與爸爸在倫敦使用過的一樣。她低聲唸了一個詞,手杖展開成了一根兩米長的黑色長棍,頂上雕刻有獅頭。她單手把它旋轉起來,如同一根指揮棒我相信只是為了炫耀另一隻手上則拿著魔杖。
我剛畫完圈,第一隻蠍子就出現在展廳門口。
“開啟門還需要多久?”我問,希望她沒有聽出我心中的恐懼。
“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走出這個圓圈,”齊亞說,“門開的時候就跳進去,記得緊緊跟上我!”
她把魔杖向粉筆畫成的圓圈-指,又唸了一個什麼詞,圓圈開始放射出暗紅色的光芒。成百上千只蠍子向神廟湧了過來,整個地面變成了一片舞動的螯與毒剌的潮水。這時候,棕衣女人賽克特走進了展廳,她冷冷地對我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