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牧雲卻在心中暗自搖了搖頭,這“龜息功”可不是星宿派的武功,本是逍遙派的一門特殊的閉氣假死法門,想不到丁春秋在開創星宿派之後,便堂而皇之的將這門功夫當成了星宿派的武功傳給門下弟子。
阮星竹拉著阿紫,細細打量,眉花眼笑,說不出的喜歡。段正淳微笑道:“你為什麼裝死?真嚇得我們大吃一驚。”
阿紫很是得意,說道:“誰叫你將我摔入湖中?你這傢伙不是好人。”
段正淳向凌牧雲和蕭峰等人瞧了一眼,臉有尷尬之色,苦笑道:“頑皮,頑皮。”
凌牧雲等人知道他們父女初會,必有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言語要說,當下便退到屋外的竹林之中,卻見阿朱兩眼紅紅的,身子不住的發抖。蕭峰不禁頗為詫異,問道:“阿朱,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沒什麼。”阿朱卻搖了搖頭道,隨即又向蕭峰和凌牧雲二人道:“大哥,凌公子,請你先出去一下行麼,我……我要解手。”
蕭峰點點頭,遠遠走出竹林。凌牧雲卻知道阿朱想要解手是假,只怕已經察覺自己身世,想要偷聽段正淳他們說話才是真的,當下也不點破,也邁步離開。
蕭峰走到湖邊,心潮澎湃,忽而咬牙忽而握拳,神色變幻不定。凌牧雲知道他這是以為大仇人就在眼前,所以才會如此激動難抑,不過這倒是一個說話的好機會,還是早早將誤會澄清為好,以免再現悲劇。
想到這裡,凌牧雲邁步走到蕭峰跟前,道:“蕭大哥,你可知道我這次到底為何而來?”
蕭峰有些不解看向他:“凌兄弟你此言何意?你這次來不是受託給段正淳報信的麼?”
凌牧雲搖了搖頭:“我確實是在路上受了段正淳麾下四大護衛之一的傅思歸所託,但我之所以會來這邊遇到傅思歸,卻是來追蕭大哥你們二人的。”
“凌兄弟,你追我們?你怎麼知道我們會來這裡?”
“因為我也去找馬伕人了,和你們是前後腳,你們前腳剛走,我後腳就到了。”
“凌兄弟,你是怎麼知道我和阿朱去馬家了?”
“是馬伕人告訴我的。”凌牧雲道。
“什麼?”蕭峰頓時吃了一驚,一雙虎目如電光般看向凌牧雲,“馬伕人又怎麼知道去的是我和阿朱?”
蕭峰並非有勇無謀之輩,一聽凌牧雲這話,立時就抓住了其中的要點。如果馬伕人之前就識破了他和阿朱的假扮,那她告訴他們的話就值得懷疑了,段正淳是否真的是他的仇人,便也要打上一個問號。
凌牧雲道:“蕭大哥你和阿朱雖然易容改扮成了全冠清和他是隨從,但你們卻不知,全冠清曾與馬伕人她過從甚密,甚至當曰杏子林中以摺扇為憑據誣陷是你殺害馬大元之事都是他們兩人合謀而為,阿朱不知這其中的機密內情,就算假扮得再真,又豈能不被馬伕人所看破?”
“什麼?你說當曰杏子林之事是馬伕人與全冠清合謀?這到底為什麼,他們兩個為何要害我?”蕭峰聞言頓時激動起來,一把抓住凌牧雲的胳膊,急切問道。
這件事其實一直在蕭峰的心中存疑,不知到底是誰在陷害他。只是後來他弄清了自己身世,主要精力便都集中在查詢當年率眾在雁門關外伏擊他父母的那個帶頭大哥的身份之上,一時無暇顧及這件事而已。
凌牧雲道:“這件事其實主要都是因馬伕人而起,她丈夫馬大元死後,她發現了令師汪幫主的遺書,就認定是蕭大哥你殺害了她丈夫,只是苦於沒有證據,沒法向你問罪。後來全冠清從馬伕人那裡知道了你的身世,便想要以此來扳倒你,藉此趁機上位。
他便給馬伕人出招,說沒有證據可以創造證據,於是就串通了四大長老中的陳孤雁,請他把你的摺扇偷了出來,然後假作是你落在馬家的,以此為憑據來定你的罪。全冠清便煽動丐幫幫眾造你的反,而馬伕人不放心全冠清,就又去聯絡了徐長老等人,這才有了當曰杏子林中之事。”
其實凌牧雲這話也是不盡不實,七分真三分假,事情的大致經過不差,但涉及到康敏的地方,卻改動了不少,為的就是替康敏洗脫罪責,保她一條活命。
如果讓蕭峰知道馬大元其實是康敏與白世鏡合謀所殺,依照蕭峰的姓格,那就非殺了康敏不可。但若是讓他以為康敏只是為亡夫報仇,才對他加以陷害,以蕭峰的胸襟,看在康敏是馬大元遺孀的份上,也不太過為難她的。
畢竟康敏與凌牧雲有過一段露水之緣,他總不能一手把康敏往死路上推。
雖然這樣一來馬大元只怕就要冤沉海底,但凌牧雲與馬大元又不認識,也犯不著為了一個陌生人洗冤報仇而把自己的女人搭進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