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鄧毅也不是一個不懂江湖規矩之人,這擺場,得約個時間節點吧。”
“臥槽老子今天可不是擺場——!老子今天是過來要東西——!”鄧毅突然激動了起來,我也分不清他是演的還是真的。
黎成彬也許是覺得自己理虧,看向別處不做聲。鄧毅指著他:“黎成彬,我提醒你啊,附近醫院可沒開了啊。”
黎成彬也來氣了:“鄧毅,毅爺,我也提醒你,附近警察局也是關了門的,出了人命我可不管。”
他們在幹嘛,初中生吵架麼……
鄧毅:“好啊,為了一把刀子,這麼多弟兄在,都聽著呢,真至於麼,嗯?”
黎成彬:“至於麼?鄧毅,今天我就新賬舊賬跟你算了,你搞那個賭檔,從我這挖了多少牆角才搞得起來,你心裡沒數麼。”
鄧毅露出輕蔑的笑,“我說彬哥,我哪敢挖您的牆角,生意也是一步一步做大的,我可沒一個個去拉幫結派,人家是覺得我有希望,是自願跟我做事。出來混的,不是這點氣度都沒有吧。”隨後連續反問下去:“黎老闆的水產市場,夜市和酒吧還好嗎,怕是沒有新賬,只能算舊賬了吧。”
黎成彬被說得有點臉紅耳赤。
又沉默過去一段時間,黎成彬指著那頭,“這樣,抽籤,抽到吉,我就還給你,抽到兇就滾吧。”
我們都看向那邊,從樑上掛滿了各種有關佛教的小掛字:“四諦(苦、集、滅、道)、
緣起(因緣)、
五蘊(色蘊、受蘊、想蘊、行蘊、識蘊)、
無常(生、住、異、滅)、
無我(色、受、想、行、識)、
三毒(貪、嗔、痴)”
地上還掉了幾聯,“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熾盛)”
在這堆吊著的掛字的後頭,有一個抽籤臺,那是像是筆筒一樣的東西。
聽不出來他是不是想給鄧毅一個臺階下,說不定裡面全是吉和大吉?又或者自覺理虧地給自己一個臺階下麼……
還沒等鄧毅回應,染銀色頭髮的人出現了!
他後面還跟著兩個人,怎麼才來了三個?
他一進來看到大堂裡站著一堆人,懵了一會,很快,從人堆裡他認出了我,我也認出了他。他快步走到黎成彬面前,回頭看著這十幾個來鬧事的人,有些慌張,他們小聲說話,我聽不清楚。
可能是在明知故問怎麼回事,什麼情況?
之後,見黎成彬冷眼相待,對著桌上的匕首用手指用力敲了三下:“說說,這刀什麼情況。撿來的?搶來的?還是借來的?到底幾個版本?”是我看錯了嗎,黎成彬是不是還對他使了個眼色?
那銀頭髮的人先是面帶笑容,聽後立即臉色怪異,隨後又低沉地嗚嚕一聲:——“錯了!”
“拜託……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搞我好不好,快給人家毅爺道歉。”
然後那銀頭髮對向鄧毅:“毅爺對不起。”說完,又對向我:“真是不好意思。”同時,黎成彬將匕首向我拋擲。
我接住,皺著眉頭,對著銀頭髮問他:“還有呢?”銀頭髮的聽後又從口袋裡掏出什麼。
我急忙說:“手機就別扔了!”
他恭維地給我遞過來兩部手機。我把自己的那臺檢查了一下,東西給他刪了不少。在相簿還看到他最新拍的兩張,還有一張是他跟一個女的裸照。發情的狗,我立馬刪除了。張琪的手機沒動,收進袋裡。
這過程中鄧毅好像用表情示意了一下。那頭目也是識趣之人:“來,這事就算了吧,我們來祭拜一下就任它過去吧。”
他動身,帶著大堂裡所有人前去旁邊的香臺,最先上了香,合掌閉目默禱了大約十秒。後續鄧毅一行人也跟著照做,拿出點火機,拜拜,默禱,插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