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那呂幫主可就這一個獨子,而在幫內年輕一輩子弟中也確是這位有著“玉面武郎君”之稱的呂名揚最為出色。
所以此人便是未來的鹽幫幫主——這一點,在幫內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可此人卻偏生是個耳根子軟的人……
總之,在經歷了幾番爭吵,又經歷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之後,那遠在齊魯之地的鹽幫“海白玉”一派便在姜鹽長的振臂一呼之下宣佈脫離鹽幫建立起了“海沙幫”。
公冶治聽到這裡之後直接伸出十指插進自己頭髮的發縫當中猛力揉著,過了好一陣子才繼續開口道:“那漕幫呢?”
“漕幫幫主年前被巨鯨幫幫主忽悠著出海,結果一去不復返,我估摸著他這時候已經葬身魚腹了。”
公冶治終於是支撐不住,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這……這……”坐在地上沾了一身土塵的公冶治就像是各在垂首唸誦經文的僧侶一般喃喃自語道,“不是……他一個管內陸水運的船老大,做什麼要去出海啊?!”
公冶治再一次從地面上彈跳了起來,在塵土飛揚當中,他瞪著王玄策道:“那巨鯨幫也是!這汪遜可真是……他自家作死也就算了,做什麼還要拉上旁人?!!”
哎不是……這是那汪老三犯下的蠢事你瞪著我做什麼?
王玄策心裡頭雖然在嘀咕,可是嘴上說出來的話卻還是在解釋著公冶治的疑問:“嗐,買賣都送上門來了,看著那樣的暴利就在眼前,卻又哪裡有不肯收入囊中的道理?”
公冶治原本的頭髮雖然說不上有多茂盛,但至少也算得上是打理得整整齊齊,可是如今,他這頭髮全都被他自己給“蹂躪”得“慘不忍睹”。
蘇辰低頭看了一下這滿地的髮絲,心說這公冶門主本就不富裕的髮量經此一難之後可以說是更加雪上加上霜了!
不過如今這麼樣一位面臨著“頭頂光光”之危機的墨家名義上的現任矩子已然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來擔心一下自己的髮量問題了。
“敢問王副帥,我能知道知道,這是一樁怎樣的買賣麼?這其中又蘊含著怎樣的大富貴?”
這倒還真不是公冶治貪戀財物對這樁所謂的能帶來大富貴的買賣感興趣——他要是真想著為自己謀求富貴。
那就憑著他的這一手神乎其神的機關秘術,莫說是西域的這些小國了,就是那阿史那氏的可汗也要恭恭敬敬地奉他為國師!
他只是想不明白一個問題,常言道“隔行如隔山”。
這漕幫與巨鯨幫雖然長久以來都是在管理著整個東土的“地下”水運,可細究起來,一個走得是內河,一個走得是大海。
這兩者之間看似有所關聯卻又涇渭分明——江湖就是這樣,一群武人聚在一起,要是真就一點規矩都沒有,那整個武林估計早就已經被殺絕跡了!
其實也不知是武林,包括那些奇門術士在內,整個江湖,乃至天底下的各行各業都有著自家明確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