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個月過去。
三月結束,日子來到了人間四月天。
柳樹披上了綠色的盛裝,就連走在馬路上,都能感受到春風拂面。
可惜,
顧非這半個月過的生不如死。
白天的他渾渾噩噩,像是一頭睡不醒的豬一樣,整日裡朦朧的雙眼望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就連幾次開會,他都能酣然入睡。
也是沒誰了。
晚上的他重拳出擊,在話劇表演的舞臺上精神抖擻,他是鄭耀先,讓對手聞風喪膽的鬼子六,哪怕最後瘸了一條腿,換了一個周志乾的名字,他依然是那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特工。
唯一讓顧非心痛的是,劇中林桃的死。
當林桃知道鄭耀先竟然隱瞞了這麼久之後,她的內心是崩潰的,她用剃刀刮花了自己的臉,然後自盡了。
顧非說了這麼一句話:“從她跟我的那天起,我就料到了這個結局。”
那一年,他們的女兒喬兒,四歲。
徐百川告訴鄭耀先,林桃死了。
顧非泣不成聲。
他從未想過,自己兩世為人,會為了林桃而哭的像個孩子。
這麼說或許不對。
因為在《風箏》裡,他是鄭耀先,一個人會不會哭與他經歷了幾生幾世,毫無關聯。
顧非睜開眼睛,看著窗外的陽光嘆了口氣。
自己可以活在陽光下。
鄭耀先永遠活在陰暗的世界裡,他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陽光,讓一個光明正大的鄭耀先活在這個世上?
林瑾來找過他。
因為聽靳小年說了顧非狀態不好,林瑾火急火燎的趕來,她挺擔心顧非。
顧非告訴她,自己在琢磨角色。
所以會有點累。
林瑾之前還挺內疚自己放蚊子的事情,結果看見顧非一直這個狀態,就知道壓根不是自己的原因了。
顧非在硬撐著。
這段時間不斷連續的表演,《風箏》這個劇本已經快演完了,基本每一幕都演了五遍以上,可是他還沒有找到那種感覺。
一幕接著一幕。
每一幕同事們對他的評價,都在90分以上。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就差臨門一腳了,可是就是這毫釐之間的差距,讓自己被拒之門外。
他要尋找的不是周淺淺說的靈性。
而是一種返璞歸真的表演。
一種自己就是劇中人,劇中人就是自己的感覺。
這與代入表演有著質的不同,代入表演是一種表演方式,而顧非所尋找的這種,其實不能稱之為表演。
或許用一個詞來形容更貼切——“戲如人生”。
郭宇軍聽了顧非的建議,將電視劇的名字改名為《偽裝者》,同時對外宣佈了劇組的演員名單。
結果名單剛剛發出去。
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網上全是關於這部電視劇劇組名單討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