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世界下來,關於門衛大叔的濾鏡已經消磨得差不多了。
「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頭頭,在讚美著人類的光芒,誰願意相信?」
「別這麼說,誰說壞蛋就沒有善心呢。」吳卓對於白楠的嘲諷顯得格外平淡。「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上的善與惡都不是絕對的,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餘涼沒有加入他們的
討論,轉過頭看向班主一行人。
尚顏他們消失後,黑霧開始蔓延在整個劇院,所過之處,橫屍遍野,無一人生還,如此才是這個世界正真的結局,而班主是最後一個。
這個因為傲慢與嫉妒變得不擇手段的人,終於還是付出了代價,沒有人知道他死前有沒有後悔,或者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如果說尚顏是玫瑰,班主恰似松柏一般——堅韌卻也固執。
松柏長在陡峭的懸崖,面對的是極其險惡的環境,因此理解不了玫瑰的嬌弱,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開得那麼豔麗。
班主無疑是錯了,可他的錯又有一些必然,是舊事物走向新事物的趨勢。
眼前的世界開始坍塌,沈正飛、吳卓等人來不及反應,就被踢了出去。
「我們也離開吧……」沈澤洵鬆了一口氣,走到餘涼麵前,齜著大牙。「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看沈正飛被審判時候的表情……」
餘涼抬眸看向他,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她總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鄭重其事地去說離別嗎?
會不會太嚴肅了一些……
餘涼的性格告訴她,這有些矯情。
一直關注著她的司泊彥顯然注意到了她的異常,明明早上的時候,還好好的。
他不知道發生了,但看餘涼的表現,顯然不想開口,雖然他主動問的話,也能得到答案。
審判空間內,餘涼難得的沒有第一時間拿起審判書,而是不緊不慢地觀賞著周圍一個一個小世界。
白楠和沈澤洵不明所以,但還是跟在她的身後,興高采烈地討論著。
「這個世界看起來好高檔……」
「這裡竟然還有古代的世界,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進去看看……」
「快看這個世界……」
司泊彥沒有催促,安靜地跟在三人後面。
「可惜我們經歷過的世界,都已經消失了——」
白楠遺憾搖搖頭。
「不然,偶爾回憶一下倒是也不錯。」
「還是不了吧——」沈澤洵不贊成地搖搖頭。「回憶可以,但小世界就沒必要存在了,裡面都是一些可憐人……」
白楠愣了一下,贊成地點點頭。
「那倒也是,只是為了回憶,而讓他們一直迴圈在痛苦之中,確實殘忍了。」
餘涼默默地聽著兩人的爭論,微微勾起唇角,卻又在一瞬間想到了什麼,無聲地垂了下去。
司泊彥將她的一系列舉動看在眼裡,更加確定,在他們準備演出的那一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
審判之地就那麼點地方,饒是餘涼再怎麼慢吞吞的,也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