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老譚終於處理完了眼下的一批工作，抽空稍微休息了一下。他摘下老花鏡，走到窗前，望著外面的夜色，喝了口茶水，提了提神。
在窗戶的倒影中，隱隱還能看見自己疲憊的臉。
過了一小會兒，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張訓臣穿著一身軍裝，邁步走了進來：“司令，你找我？”
譚恆強回過神來，扭頭對張訓臣說道：“過來啦，坐！”
二人一齊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譚恆強想了一下，緩緩說道：“老張啊，我最近有個關於人事變動的想法。”
張訓臣連忙問道：“什麼想法？”
譚恆強插著手，慢悠悠地說道：“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整個龍城的軍事形勢都非常緊張。老薑出事之後，導致我們軍師一級的將領，出現一些空缺。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我在考慮合適的人選……”
張訓臣聽到這話，立刻明白了這位老領導的意思，很懂事地說道：“那你還考慮什麼，直接讓明朝頂上啊！”
譚恆強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問了一句：“你覺得他能幹嗎？”
張訓臣毫不猶豫地說道：“明朝上位無非兩點考核。能力和經驗。我個人覺得，他能力夠格，經驗上，由我們這些老人來輔佐，補充。兩點解決，你說他有什麼幹不了的？完全可以勝任啊！”
譚恆強這才緩緩點頭：“行，那就下達任命吧，委任譚明朝為第一軍的軍長，即日生效，以駐軍司令部的名義，向他下派委任書。”
“好的。”
張訓臣想了一下，又笑著說道：“我覺得，還可以再搞一批年輕軍官上來，給咱們太子爺抬抬轎！”
聽到這話，譚恆強笑了笑，不由得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張訓臣的肩膀：“這麼多年了，還是你最瞭解我啊。”
張訓臣停頓了一下，思索再三，不由得說道：“老譚，你可別說我瞭解你。站在朋友的角度，我想問你一句……”
譚恆強問道：“問什麼？”
張訓臣打量著他的神色，低聲問道：“老譚，這次是演一演，還是真打？！”
譚恆強低下頭，沉默起來，沒有回話。
……
後半夜，譚家別墅。
幾乎沒用多少時間，譚明朝就接到了駐軍給他的調令，上面通知他出任第一軍的軍團長。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譚明朝喝著咖啡，看著這份委任書，眼神有些複雜。
娃娃也沒睡，穿著睡衣，坐在譚明朝的身邊，語氣多少有些不滿：“譚叔這是什麼意思啊？要打仗了，任命你當第一軍軍長，把他兒子往前線推啊？”
娃娃並不覺得高興，反而對這封調令充滿了擔憂。
譚明朝放下了委任書，想了一下說道：“你不懂，老爺子提拔我上來，不是為了打仗，而是在做第二手準備。”
說著，譚明朝面色有些低沉，忍不住嘆息一聲：“唉，我總感覺，大戰將至，老爺子還是有點猶豫……”